病房里,秦桑像个小鹌鹑一样,缩着脖子,就着傅北野的手小口小口喝着鸡汤。
鸡汤说不出的鲜美,可秦大小姐还是不满意,“说好的鸡汤面,面呢?”
保温桶里清汤寡水的,只有汤,没有面,更没有肉。
差评!
傅北野面无表情,“你有没有点常识,生病的人只能吃流食。”
秦桑不满地反驳,“你才没常识,医生一般给的建议是‘最好’吃流食,而不是‘只能’吃流食。”
杠精本精就是,抓住一个支点,她就能杠起整个地球。
傅北野懒得跟生了病的人一般计较,只漠漠看她一眼,“你还喝不喝。”
什么态度。
秦桑眯了眯眼睛,“你这是对待生了病的弱女子的态度吗?”
傅北野冷嗤一声,“不好意思,我没瞧出你哪里弱。”
都能中气十足地跟他喊了,还弱?
秦桑一股火蹭地冒上去,恨不得把鸡汤全泼这臭男人脸上才好,可又觉得暴殄天物,干脆从他手里把碗夺过来,“用不着你喂,我自己喝!”
傅北野也懒得伺候她,扯了两张湿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沾到手上的油。
秦桑早就不耐烦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了,举着碗仰头就把鸡汤喝了个干干净净,味蕾重新被浇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这臭男人虽然脾气不好,但下厨的手艺没得说。
午后的阳光正盛,傅北野半倚在窗边,身形被拉得巨长,他脸上没什么情绪地站在那里,听着秦家三个男人对秦桑的数落,再看被围攻的秦桑,两只手搭在身前抠着指甲,垂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宝宝。
难得见她这么乖巧的模样,傅北野心中轻哂,没想到下一秒,岳父大人的枪口就朝他这边转移过来。
“北野,你也是,以后可不能再这么惯着她了。都多大的人了,还吃什么垃圾食品……以后啊看紧她,别再让她去那些街头小摊,回头我就让人把那条街给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