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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行将远去之人

哲美挂断电话后果断掀开被子放弃了温暖的被窝,顶着寒流穿上衣服就冲了出去。

由欢拨打了报警电话。

“喂?!你好!我要找人!他叫保村一郎!八十多岁!非常瘦,是个癌症患者!.....”

不知怎的电话那头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彻底消失。

“喂?!!有人在吗?!喂!!!”

就在这时,她注意到一位矮矮胖胖的小孩子向她走过来,这个孩子身上散发着领人胆寒的气场,比外面这刺骨的寒风都要凛冽。由欢知道对方来者不善,挂掉了电话。

“你是谁?”

“你想让保村一郎活下去吗?”

“难道说,你是神父?!”

由欢想起保村和她提起过有关一个少年神父的事。

“我能让继续活下去,让他回到你身边和你一起生活。”

起初由欢还高兴地嘴角微微一瞥,但壁虎与四位连者大战,并摧毁一座大楼的事又浮现在她脑海里。

“好让他继续被你利用,做伤天害理的事?!”

“我可以答应不夺走他的意识,让他即便是傀儡,也能做保村一郎,不会强迫他做什么不想做的事,这样你满意吗?”

“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你会这么做一定有别的目的!”

“保村一郎就快要死了,只有我能杀死他的癌细胞,让他重获新生,变得和你年纪相当,让你和他重新在一起。”

“可是......可是现在就连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只要你愿意,我就带你找到他。”

听到神父能帮自己找到保村,由欢动了心思。先不管愿不愿意再让保村变回傀儡,至少能先找到他。她将手机置于身后,屏幕亮起,上面显示由欢早已拨通了超研组的电话。

超研组前台早早就把电话线路转到了作战指挥室,浅野警官和凉子将对话内容听得一清二楚。

“我马上派人出警!”

“确认目标所在后联络就近的连者。”

“局长,有件事我想不通,为什么雏海连要事先征求蓝田由欢的同意呢?”

“你忘了吗?与壁虎的战斗,最后是蓝田由欢唤醒了保村一郎的意识,如果不是保村自我毁灭,那场战斗还不知谁输谁赢。”

“所以只要控制住蓝田由欢,就等于掌控了壁虎。”

“我不相信铠甲使徒会有这么好心........他一定会挟持蓝田由欢逼迫保村服从他的。”

保村艰难地站了起来,趁着自己还能动他不能停下。

“你要去哪里?”

“我就要死了.....至少也要死在自己想死的地方。”

“有没有可能.....再去找神父,让他重新给你生命。”

听到这里,保村摇了摇头。

“你活到我这个年纪就会明白,当一个人无所牵挂,生就变了一种拖累。”

“可和你一起生活的那个人要怎么办呢!”

“由欢已经可以照顾好自己了。”

“那是因为有你在啊。你死了,她失去了依靠,往后也只能浑浑噩噩的度日。”

“她身边还有朋友可以陪伴。我如果那么自私,换来的就是对你们的伤害。”

“真的一点都不动摇了吗?”

保村艰难地支撑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向东走去。航平见已无法再劝,只得跟了上去搀扶着他。

“我帮你拦车!”

大地还是坚持不懈地在主教楼门口等着琉璃,琉璃迟迟不来,却又等来了云宫丽娜。

大地撇过头去故意装作没看见她,但丽娜还是贴了上来。

“你又在这里等斋贺琉璃吗?”

“你怎么知道的.......”

“我有一次看到你和她在一起。”

“你还不进去吗....”大地委婉地赶人。

“你为什么会认识斋贺琉璃。她在系里的名声很差你知道吗?”

“为什么?”

“我和她是一届进来的,从她进到这个学校开始,她身边的男人就不曾断过。很多女生都讨厌她,被她玩弄过感情的男生也很恨她。你不要再陷下去了,不然迟早也会受伤的。”

“她已经不是过去那个琉璃了。”

“你跟她认识多久就叫她叫的那么亲热!学弟!我是在帮你诶!就算斋贺琉璃之前住过院,但她出来以后不还是她吗?!会有什么改变呢!”

大地对于丽娜来说,只是个刚入学的学弟,面对学姐无法自拔。只是她不知道他和琉璃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她想像的那么单纯。

“她早就不是以前的琉璃了。”

琉璃现在有关大地的事情全都不记得,性格也和过去大不一样,这不正常。

“你听我说,离开那个女人,不然你迟早会被她害的!”

“喂!光天化日之下,不要在别人背后说人家坏话!”

琉璃突然出现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琉璃!”大地见到琉璃后正欲迎上去,却被丽娜拦了下来。丽娜非常警惕地和她保持距离。

“斋贺琉璃,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你都学不乖吗!在高年级里臭名昭著,现在就跑到低年级故技重施?!”

“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就臭名昭著了?!”

“哼~你对自己好像还不是特别清楚。”

“是你把话说清楚,我一直都很安稳地做人,不偷不抢不坑蒙拐骗不招摇过市,轮不到你在这里骂我!”

“欺骗别人的感情不算骗?!”

“我欺骗谁的感情?!”

“你自己心里有数,你大可以在系里随便找个人问问,看他们有没有人愿意理你。”

“!!!!!!!”琉璃突然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跑了出去。

“琉璃!”大地正欲上前去追,丽娜死死地把他抓住。

“你别追了!!我刚说的那些你还不明白吗?!”

“放手!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大地甩开丽娜追了上去。

“琉璃!你真的想不起以前发生的事了吗?!”

琉璃突然停下面对大地。

“你告诉我,你以前是不是真的认识我?”

“我认识你很久了。”

“...........骗人!你不过才大一而已,怎么可能认识我!”

“你一定要相信我,这中间因为发生了很多事,我一时之间解释不清。”

“其实.....自我出院以后我的记忆就一直模模糊糊的。回校的第一天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三年级了。我复学,我的同学没一个欢迎我,没人愿意在我困难的时候帮助我,原来手机里的联系人也没人愿意接我的电话。我走在路上,总有人朝我白眼,我回怼回去他们甚至都不愿意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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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吵架。难道我真的是刚刚那个人口中那个遭万人唾弃的感情骗子吗?!”

“你冷静一点,不是这样的。”

“难道我真的失忆了?这不可能......我虽然记忆模糊,但我清楚记得每一天,我都有好好活过。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琉璃双手夹住自己的头,情绪有些崩溃,大地欲伸手安慰她,可她现在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琉璃,就又把手缩了回去。

“不管你过去如何,只要你现在知道你是谁就好。你没有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也不需要向别人道歉。”

琉璃终于冷静下来,平稳了呼吸,然后一把推开了身边的大地。

“谁让你离我这么近的!离我两米远!”

见到琉璃恢复了精神,大地安心地向后退了两步。

“琉璃,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也许你会想起什么。”

“在哪里?”

“琅衔塔下有一家舞厅,你很喜欢去那里跳舞。”

“我会喜欢那种吵闹的地方?”

“还在上面当过主唱呢。”

“啊!?!”

“那里晚上六点就会开门,到时候我来接你。”

“不用!我自己会去!我会在琅衔塔下面等你。”

“你说什么都好。”

“那我先走了。”

“等一下。”

“又干什么!”

“联系方式,到时候联络不上会很麻烦的。”

大地拿出手机等着和她“碰一碰”交换联系方式。琉璃看着大地手上的手机有些犹豫。

“...............”

“嗯?~”

没有办法,琉璃极不情愿拿出手机和大地交换了联系方式。

大地的手机里一串新的号码出现,备注斋贺琉璃,显示出了另外一串电话号码。

琉璃曾经的电话已经注销,但大地一直留着没有舍得删掉。

或许这串新的号码预示着新的琉璃,大地也许不该非要琉璃想起过去,只是他不愿意失去曾经和她在一起的点滴。

哲美坐上出租,正要赶去由欢那里,但由欢怎么也联络不上,只能先告诉司机由欢家的地址。

路开到一半,前面突然堵住了,后面的车也紧跟而上直接排起了长龙。

“前面怎么了?”

“好像是被封路了。”

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暗下,哲美抬头一看,成群的鸟正向东飞去,很多人一眼看出这些鸟并非动物,是傀儡鸟。

“傀儡鸟!大家快回车里去!!”

原本堵在路上的车辆里下来探路况的人全都坐回了车里,生怕被它们叼走重现血腥圣诞的悲剧。哲美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坐在车里静静等待。

航平带着保村拦下一辆出租向东行驶,车上的保村由于身体虚弱根本受不了颠簸。

“司机,麻烦开慢一点。老人家受不了。”

航平提醒司机,但是保村立刻回道:

“不,开快一点.....我没关系。”

“可是......”

“我怕完了,就没机会了。”

司机最终还是照着保村的意思踩下了油门。

穿过城区到了郊区,四周是空旷的一片,再往前,就能看到海岸线了。

正当此时,司机看到一个孩子站在路中央,情急之下他调转车头撞上了旁边的护栏。

航平和保村的头都撞上了座椅,所幸二人都平安无事。

航平帮着保村一边下车一边埋怨道:

“为什么今天我一直在出车祸。”

司机解开安全带,摆脱了安全气囊,下车去看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不仅没有受伤,还一脸淡定地站在原地。

“你这个孩子,不要命了!”

对方看了一眼自己,露出邪魅一笑,张开手从手心变出一块水晶,水晶直接刺进了自己的心脏。

司机痛哭不止,感觉一股热浪从心脏泵到了自己的全身。从脸颊爆出了两根紫色的血管联通到眼睛,眼睛变成了血红色,自己的身体被紫色的水晶覆盖,意识也被就此吞噬。

航平好不容易帮助保村离开了出租,一回头发现司机已经变成了操魂傀儡-鬣狗。

“不会吧......”

而保村则一眼认出鬣狗身后站着的那个孩子。

“神父。”

“那个孩子,就是神父?!”

连走到保村面前。

“我还是可以帮你。”

“我不需要!那份代价我偿还不起。”

“我不会夺走你的意识,也不会强迫你做什么。这是我对你的一份怜悯。为了证明我的诚意,我把她带来给你。”

保村一抬头,由欢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已经来到自己身边。

“保村!你为什么要一声不吭地就走呢!!”

“你怎么会来......”

“她听说我能救你的命,就和我一起来了。”

“由欢......我活下来的代价就是给你们带来伤害,我不能这么做!”

“他也说了不会左右你的意识,你不用做自己不愿意的事!”

“你怎么就说不懂呢!他想要傀儡,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地在我们面前争取你我的同意吗?你看!那只傀儡,他刚刚还是一个司机,就被他强行变成了傀儡。他想要的是壁虎那强大的战斗力,要得到那份战力,就一定要我自己自愿才行!拥有力量就是为了去伤害,所以我绝不同意!”

“我知道,我虽然是医生但我不是什么圣人,我也有自己的私心。我真的不想再经历以前那种孤孤单单一个人的日子了!”

“你怎么还不清醒!”

保村抬起手,轻轻地在由欢脸上打了一巴掌。

“我也真的很希望再变年轻,再回到你身边。可是我真的不能再看着别人因为我家破人亡。还会有人遇到你,给你温暖。但是我的生命,真的已经走到尽头了。”

由欢和保村对话时,航平和连互相对视,连从他眼中读出了什么。

“由欢,你要学会放手.....算我求你,让我走吧。”

由欢知道保村已经彻底没有了生的欲望,她也无力再劝说他了。

连见由欢在场都不能劝动保村,他恼羞成怒,给了鬣狗一个眼神,鬣狗上前直接将由欢擒住。

“神父!你做什么!”

“既然连蓝田由欢都劝不动你,今天就算是用强迫的!我也要让你变成傀儡!”

“不要!”

“你放心,我会让蓝田由欢和你一起做伴!”

连抬起手,手心变出一颗水晶正欲打进保村的心脏,只听得一击枪响,水晶被射穿了,抬头一看,浅野警官手持来福枪,带着超研组警察赶到现场。

“警察........”

不仅如此,从鬣狗的背后也穿来一声枪响,打穿了鬣狗手臂的铠甲,航平见机勇敢地从鬣狗手里将由欢抢了回来。

“快走!”

航平扶起保村,和由欢一起向警察那边逃。

“我早料到了会是这样!”

浅野警官拿起喇叭向雏海连喊道:

“雏海连,快离开悲鸣帝国!!”

“我会乖乖照你们说的话做吗!?今天无论付出多少代价,我都要得到保村一郎!”

说罢傀儡鸟布满整片天空,伴随着刺耳的叫声,它们一起冲向保村一郎。

草丛中突然闯出一辆摩托车,从连的面前穿过留下一道白色残影。

木星连者来到保村身边,召唤反坦克炮对准鸟群开了一炮,天空炸开一团火焰,傀儡鸟有式危之势。

“散开!”浅野警官一声令下,超研组警察组成了一道防线,他们架起高射炮,对准天空的傀儡鸟发动攻击。

人类的武器经过不断地改进终于开始对傀儡鸟产生作用,大部分傀儡鸟都被炸死,落在地上湮灭了,少数几只在爆炸的冲击波下被弹飞不死也伤,超研组警察又有一对架起了机关枪消灭漏网之鱼。

连不禁感叹,人类正一点点地拥有反抗的能力,然而这也只是徒劳。他给鬣狗使了个眼色,鬣狗领会后匍匐在地,向着他们冲了过去。

庐音见鬣狗来袭,唤出枪刃上前与之交战。

她举起枪刃先开两枪,鬣狗腿部中枪后速度减慢,庐音冲上前等他从身旁经过,在这瞬间将枪刃深深地插在地里,直到看到他的尾巴,庐音一把抓起,鬣狗巨大的冲力直接带走庐音,好在她紧紧握住了枪刃,直到枪刃在地上撕开了一条裂缝,庐音抓起尾巴将鬣狗在半空中向后甩了一圈砸在地上。

鬣狗起身冲向庐音,目标她抓着自己尾巴的那只手,庐音丝毫不退让,将尾巴攥在手里绕了一圈与之交战,这样就能把他控制住了。

作为雏海连随便创造的使徒,他的战斗力远不及庐音。所有的攻击都被她轻松挡下,鬣狗恼羞成怒跳起扑向她,庐音一拉尾巴,鬣狗直接摔了个倒栽葱。

雏海连见战况不妙直摇头,现在没有傀儡能强过壁虎,但幸运的是,现在连者只有一个,而自己为了准备这一战,事先叫齐一众傀儡。他打了个响指,一时间他的身后,野猪、豚鼠、蟾蜍、猿猴四只傀儡出现了,他们本是毒枭刀疤和他的心腹,现全都听命于铠甲使徒。

“你们听着,无论如何都要把保村一郎带到我面前。”

四只傀儡一起出动加入了战局。

野猪以站立的姿势顶着獠牙冲了过来,同时鬣狗还向一边跑去牵制庐音,庐音如果再揪着他的尾巴不放自己就会变成活靶子。她只得放开鬣狗,同时躲过野猪的攻击。豚鼠蟾蜍猿猴的目标不是连者而是保村一郎,他们一起冲向警察,警察们只能投放烟雾弹和发射导弹来拖延他们。

庐音这边见野猪也要奔向保村那边,她唤出抓钩枪,又唤出枪刃,枪刃抵御住鬣狗的进攻,抓钩枪缠住了野猪的獠牙将他拉了回来。

庐音已经彻底应付不过来了。

而保村这边,三只傀儡已经突破了警察的防线,警察们不得已只得变换阵线组成包围圈,向内投放烟雾弹。

烟雾内三只傀儡没有视野只得横冲直撞,警察们在包围圈外围设下高压电网,将三只傀儡死死困在里面,电网由每一位警察随身携带的发点装置构成,并且他们随身配备红外线成像仪,在傀儡冲过来的瞬间他们可以根据成像仪来及时躲避,尽管如此,依然会有一两名警察警察因为无法几时躲避而牺牲。

在警察防线后面被保护着的保村见那么多人因为他丧命,他紧盯着一位警察腰际的手枪,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趁着航平和由欢不注意,他一把从警察腰间将手枪夺过来,众人发现时已无法阻止,看着保村将手枪枪口对准自己的心脏扣下了扳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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