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我们两个从明天起就不要来学校了吗?”
“没错。”
“这不可能。”
“回去把这件事告诉老师,你说的话她肯定相信。”
“可是我就是跟着她到学校来的啊!”
“你不要再想其他的了,照我说的做!我现在送你回去!”
“等一下!”
“又怎么了?!”
“你刚刚挡在我面前保护我....谢谢你。”
连第一次觉得这么光荣,这让他觉得自己英雄的梦想还没有破灭。
很快学校被彻底封锁,孩子们都乖乖待在家里。
连家里的电话响了,打来的人是惠子。
“妈妈已经失踪好几天了,我该怎么办?!”
“报警了吗?!”
“警察根本不相信我说的话!会不会她被怪物给...”
“不要胡说!”
“我自己家里一个人好害怕...我的同学们都不敢出门,如舟家也没人接电话,爸爸远在国外...”
“行了你不要再说了,你家在哪里,我过去陪你。”
“可是....”
“没那么多可是!如果连自己喜欢的女生都保护不了!那还怎么做别人的英雄!!!!!.......”
“..............”
两个人都因为刚刚那番话隔空沉默了好久。
“连?你刚刚...说什么?”
“我...我说你家在哪里!我现在就过来找你!”
连找到惠子的家,惠子打开门时,手里抱着一个半身大的玩具熊。他和惠子一起坐在电视前,两个人紧挨着等待老师回家。
夜深,惠子问起连:
“为什么那么想做英雄?”
“小时候看到电视里那些保护大家的英雄,他们受人景仰,我也想像他们一样。”
“仅仅只是为了受尊敬而已吗?”
“我也不知道。”
“假如...哪天我遇到危险了,你会第一时间来救我吗?”
“当然会!”
两个人对话的全程都不敢看向对方。对于情窦初开的连来说,喜欢的感情可能也只是仅仅限于那种好感而已,对惠子,她只是觉得害羞。
“那,为了让你有个英雄的样子,等这次事情过后,我会帮你变瘦的。”
“不可能的,我每天都在努力变瘦。”
“穷减肥是不行的,要掌握方法,我会帮你的,你相信我吗!”
“我当然相信!”
连突然感受到召唤。
“我要去一个地方,非去不可!”
“你要去哪里,不是说要在我身边保护我吗!”
“我保证很快回来!”
“连!”
惠子拉不住他,连换上鞋后跑了出去。
连跟随感觉来到了医院,当他赶到的时候,地球连者已经和螳螂在战斗了。
连躲在角落里,他注意到在对面还有一个人在暗处。
眼看着螳螂就要被地球连者打败了,那个躲在暗处的人才终于现身。竟然是老师!
“近藤老师...”
老师用一片玫瑰花瓣让螳螂逃走了,他隐约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不敢相信螳螂竟然就是如舟,而把如舟变成螳螂的人就是老师,是惠子的妈妈。
连刚想上去问个究竟,老师就被一枪打穿了胸膛。两位连者离开了,连赶紧走到老师身边,虽然她紧闭眼睛,但连靠近后她又有了动静。
“老师!是我...连。”
“连......我想见...我想见惠子...”
“坚持住,我这就带她来找你!”
“帮我...跟她说...对不起...”
老师彻底失去了呼吸,一滴眼泪淌过她的面颊。
“老师!!你不可以死,惠子还在家里等你呢!!”
连疯狂地推着老师,泽田这时制止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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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
“清醒点,她已经死了。”
“泽田医生,你快救救她,还有人在等着她回家呢,泽田医生!”
“子弹贯穿了心脏,救不活了。”
“救救她......”
连回到惠子家,惠子见他满脸泪痕问他怎么了。
“老师...老师她...”
“你见到妈妈了!她在哪儿!”
“她去...她去另一个世界了。”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呢,你说她在哪儿!”
连带着惠子来到医院,老师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全身被一片白布遮住。惠子一开始还不信,直到掀开白布的那刻才失声痛哭,哭声响彻了夜晚的走廊。
连在天台踩着踏板够到栏杆看着夜景,他闻到了一股烟味。泽田嘴里叼着一根香烟走到了他身边。
“你在伤心什么?”
“我没能救老师。”
“这不是你能救得了的。”
“我答应过要做惠子的英雄,做大家的英雄,当时如果我上前的话,拿枪的连者就不会开枪了。”
“你还只是个孩子而已。”
“孩子....大人就了不起吗。”
“我还在好奇,你这么晚为什么会来医院。”
“有一种感觉在召唤我,我的身体好像在说非来不可。每次这样的时候我都能赶上连者的战斗,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怎么会呢,我也和你一样,那种被召唤的感觉,还有那种被牵着的感觉。”
“泽田医生!你说,我们会不会和连者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这么想。”
“每次我们都能跟这个感觉找到连者,那肯定是有联系的!”
“也许吧。下次,如果我们再在连者出现的时候见面,你说的就可能是对的。”
过了一会,泽田又问:
“那个小姑娘,你打算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
“那就交给警察去处理吧。”
连只能看着惠子被警察带走,惠子走的时候头一直低着,双目无神,连不管怎么叫她她都不回应。
连不知道多少次见证连者的战斗,他一直希望自己可以是他们中的一员。直到这个梦想,真的实现了....
连做了一场梦,在圣诞节的那个夜晚,一位全副武装的绿色连者站在他的面前,连上前走一步,他也上前走一步。连者伸出手指指向自己,此时他却被闹钟吵醒了。
“他是...谁啊?”
“那一定就是你变身后的样子。”
“我变身后的样子?”
连找到泽田,想要得出一个答案。
“绿色的连者我们大家谁都没见过,那不就是在说,他是你变身后的模样。”
“泽田医生,你是连者吗?”
“我以前认为我不是,现在,我不想是。”
“真的吗!那你是什么样的?”
“我还没试过。”
“那你怎么知道自己是连者?”
“一个女孩把她成为连者前的感觉告诉了我,受到召唤,和别人绑在一起的感觉,她也有。所以,你和我都是。”
“我也是...连者。”
这份肯定来的太突然,连既不觉得兴奋也不觉得激动。
“可是,我并不打算去参加战斗。”
“为什么?明明可以保护大家。”
“成为连者就意味着要放弃原来的生活。做事做到一半受到召唤的情况你也感受过吧,你最多就是在上课的时候逃个课。而我...要在手术台上停下一台手术,那就放弃了一条命。那个家属持刀想杀了我....”
“之后呢?”
“我为了自保,反手夺走了他的命。”
“医生不该是救人的吗,为什么还要杀人。”
“在你这个年纪,不需要去考虑这些。我问你,你打算去和他们一起成为连者吗,和他们一起住到天上去,抛下你爸爸一个人?”
“当然不愿意...”
“而且,不是我打击你,你这样的身躯,没办法战斗。到时候还得靠他们来保护你。”
“你说的都对....”
“在你想清楚之前,不要在他们面前现身,只要乖乖地待在身后,维持他们的变身的状态就行了。”
“你说的,都对。”
就好像老师们劝他不要逞能一样,现在明明知道自己是连者,但却还是只能躲在别人身后。
泽田在去往曾经家里开的超市的路上偶遇到了连,正要一起进去的时候看到了树懒在破坏超市。泽田无法忍受曾经的回忆被他破坏毅然变身成为了连者。连选择躲在角落里,只有他在附近时泽田才能维持变身的状态,以至于他被羽佳看见都不愿意离开这里。
当泽田从废弃的大楼上一跃而下砸中地面时,连者着装为了保护他被强行解除,恰好掉落在连的附近,连扶起了重伤的泽田。
“泽田医生,你还好吗!”
“......没想到报应这么快就来了...”
“你在说什么报应...”
泽田把自己的事情都告诉了连。
连作为一个孩子,他不知道什么善恶论和法律。他只觉得一定要尽全力保护自己的家人,所以他觉得泽田做的对。他毅然决然挡在火星连者面前,大声地告诉她,不是泽田洋一,她早就已经死了,五连者也无法变身对抗图拉瑟诺。
庐音带着连在环月基地的大厅里参观,他头一次在地面这么远的地方看天。
“好壮观。”
“看久了,就会觉得千篇一律,还是地上的高楼好看。”
“我住的地方看不到高楼。”
“带你去见见月之。”
“月之是谁?”
“去了你就知道了。”
走进控制室,月之还在一如既往地在操纵面板上工作着。
“它就是月之,引导我们觉醒的机器人。”
月之放下手中的工作仔细打量着面前的这位连者,他的个头和自己一样高,和自己一样胖让它不免有些诧异。
“你好,月之。”
“雏海连。老实说,你看着不像能战斗的样子。”
庐音为了不让气氛太尴尬,寒暄了两句就带他去了卧室。
“总共五间房间,三间是我大地和乃阳在住,一间有一位叫做浅野羽佳的记者暂住,虽然不知道她现在去哪了,只剩一间还没用过的房间。”
连走进空房间,看到洁白的墙面,整洁的卧室和巨大的空间不由感叹:
“好大,这一间房间比我整个家都大。”
“太夸张了吧。”
大地找到两个人,听到他们正好在讨论房间的事。
“那么你什么时候打算搬上来?”
“搬上来?”
“是啊,五连者为了以后行动方便要住在一起,现在泽田可能不太好办,但是你应该可以和我们住一起吧。”
乃阳换了一套衣服打开房门接上:
“住上来后,我们可以帮着训练你,你一定可以瘦下来,你才12岁,长个子会很快的。”
“谢谢你们...但是我不打算参加战斗,也不打算搬到天上来。”
“这是为什么?”
“有很多原因....我自己有考虑。本来我是不打算出现在你们面前的。”
“可是...”
“如果有事情发生我会第一时间赶到现场不会耽误你们变身。”
“是有什么顾及吗?不要在意自己的体质。”
“不是,不仅仅是这样。总之我现在没有做好准备,请你们原谅。”
“那好吧。”
大地和乃阳也都点头表示谅解。
“谢谢你们,我得赶紧回去了,我今天是从学校里溜出来的。”
“用基地送你过去,用不了几分钟。”
连乘着传送光被送到了学校里。
天上又只剩下他们三人。
“真没想到,这个年纪就心事重重的。”
“还以为他会非常干脆迫不及待地想要加入呢。”
“他和如舟是一个小学,之前也许被吓到过。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我就是螳螂的妈妈.....”
“乃阳,以后的战斗,你还会不会攻击泽田?”
“..............”
“这次因为你和泽田,我们差点全都葬身在那幢楼里。”
“我不知道,我只要想到他拳头就会攥得紧紧的,但真正想要动手的时候,手又使不上力气。太可恨了!”
“不能暂且把这段仇恨放下一段时间吗?”
“十年的痛苦,你觉得能说放下就放下吗....”
惠子一直都在家里等着爸爸回来,她坐在沙发上抱着枕头蜷缩着身体。
门铃响了,惠子小心地走到门边,透过猫眼观察来者是谁,当认清是爸爸的面庞时,她激动地打开门一把扑到了爸爸的怀里。
“惠子,我回家了。”
“爸爸.....”
终于不再是一个人,惠子想到这里就激动地哭了出来。爸爸不停地摸着惠子的头安慰她不要哭。
晚上,惠子终于能好好睡觉了,爸爸在她床边哄她入睡。等她入睡,爸爸关掉了灯,走进自己的房间。他坐在他妻子的梳妆台前,镜子里照出的并不是爸爸的模样,而是长着一对又长又锋利的犄角的水牛。
水牛冲着镜像里的自己诡笑,然后关上灯,陷入黑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