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浅野兄妹刚坐下吃早餐,哥哥就接到了一通电话。
“喂我是浅野。.......什么?!好!我马上就来。”
哥哥放下了手中的面包,穿起外套将牛奶一饮而尽。在饭桌上还在冷静地撕着面包吃的羽佳问道:
“什么事啊慌慌张张?”
“星空小学!又出两起命案了!”
“啊?!”
“我现在要赶到现场去!”
“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环月基地上,庐音在给大地包扎伤口。
“那只螳螂的镰刀也太锋利了,我印象里明明没有被它伤到。”
“那只螳螂如果也是人变的话,他是一直潜伏在学校里,还是说昨晚因为什么原因才去的学校。”
月之非常应景地在大屏幕上推送了早间新闻。
“今日早八点,又有两具学生尸体被发现.....”
“果然他是为了杀人。”
“两个人都是四年b班的。但是我却是在c班教室遇到的螳螂。”
“又是四年c班?!”
“怎么了吗?”
“其实那是如舟在的班级。”
“幸亏他这段时间都待在家里。”
“我想现在又出了这两件命案,家长们肯定都把孩子接回家了。”
“总以为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发生不到自己头上,出了事就真的晚了。”
“我再去找近藤老师了解一下情况,既然已经确定是傀儡干的,接下来只要揭穿他的身份再下手就行了。”
“只是这只螳螂很懂得藏,好像保留了智慧,与之前那只只知道莽的青蛙不一样。”
等在车站边的羽佳不停地看着时间,四处张望好像在等谁。
大地从环月基地正好传送到了她的身后,他拍拍她的肩膀。
“嘿!”
“啊!!!!”
“别紧张是我!!!”
“是你啊!你什么时候到我背后的!”
“先别说这个了,我是有个大新闻要给你。“
“什么大新闻?”
“这次凶杀案的凶手,就是傀儡。”
“你是说最近出现的怪物?你哪来的证据。”
“我亲眼所见。”
“你目击它行凶了?”
“那倒没有,但是我看到它了。”
“就算怪物参与了这一系列事件,也不能一口咬定就是它所为,事实的真相往往不是表面上那样简单。”
“这几起凶杀案,犯罪手法几乎一模一样你觉得还有什么可质疑的吗?”
“没有确凿的证据,就绝不做无谓的推理,这就是侦探。”
说罢还扶了扶自己的眼镜。
“侦探?你不是记者吗。”
“.........怎么都好!行了不说这个了,我这有今天早上最新收集来的情报。”
羽佳从包里拿出了一叠文档交给大地。
“我还是喜欢传统的办法,线索信息都用写的,这些都是复印件。我今早跑了好几家采访,好不容易从受害者家属中拿到了这些情报。你看看....目前所有的被害人学生中,唯一的共同点是,这些被害人都互相认识,经常聚在一起。”
“是个小团体,那么螳螂不是无差别行凶了。”
“螳螂?”
“就是那个怪物的样子,是只螳螂。”
“这个团体基本上已经遇害了,唯一的一个,在发生第一起命案时就已经休学了。”
“休学?”
“名字好像叫岩田秀。我问过校方和那些家属,但他们提供的联系方式统统不可用。我已经通知我哥,啊,是警察,秘密调查岩田一家的行踪并保护他,他现在应该还活着。”
“谢谢你给我提供这些情报。”
“你给我提供了这么珍贵的照片,这些不算什么。看到今天‘三角日报’的头条了吗?就是新连者现身的新闻。”
“你应该获得升职了吧?”
“别提了,那个吸血鬼总编,真不知道在他那里干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这个时候,大地的手机响了,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几粒颗粒物也从口袋里掉落,大地没有觉察,拨通了电话,被羽佳捡了起来。
“喂?庐音姐。我知道,我马上就去你家,我想他应该会给我开门的吧。”
“安藤,你掉的东西。”
大地看到她手心里的像珍珠一样的饰品,这才想起来。
“对了!我差点给忘了。这是我在四年c班教室里发现的,然后我就碰上螳螂了。”
“真的假的。”
“我想这个可能会成为线索,当时就带了出来。你能不能帮我调查一下这个东西的来龙去脉?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收获。”
“.......好吧。”
“我还有别的事情先走了,电话联系。”
“哎!安藤!你真的确定那只螳螂怪物是凶手吗?”
“............我确信!!”
大地到达庐音居住的公寓上去后找到了她家。按铃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来开门,于是在屋外喊了起来。
“如舟!是我!安藤大地!你妈妈应该有说过让我到这来陪你玩吧?”
..................
“你见过我的,上次在海滩,那只青蛙,还记得吗!”
大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孤独地站在门外吹着楼道里的冷风。就在他要放弃的时候,门被打开了。如舟探出了他小小的脑袋。
大地蹲到与他齐平的高度摸了摸他的头说:
“你终于肯为我开门了。”
“请...请进。”
如舟的声音脆弱又带有几分冷漠。
他们进到如舟的房间,大地感到很奇怪,十岁孩童的房间居然空空如也,没有玩具,没有书本,只有一张床和一张课桌。
“庐音姐也太小气了吧,你的房间居然连一个玩具都没有。”
“妈妈说,每次别人借我玩具我最后都会弄坏,那么自己买也只是浪费而已。”
“弄坏玩具这可不是好习惯哦。”
“但是你觉得它不好玩了,留着它还有什么意思呢。你还会留着你小时候的玩具吗?”
大地试图回想起自己儿童时代的记忆,但是却一时间什么都想不起来。慢慢的,他的表情浮现一丝狰狞,停止了思考。
如舟坐到了窗前,又如往常一样盯着外面看。
大地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孤僻的孩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讨他欢心。
“那么,你觉得,我来以后,你能从我身上找到什么快乐吗?也就是说,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没有........”
“没有?!有了,我们来玩捉迷藏!”
“我家不大,不能捉迷藏。”
“那...我们来...玩接龙!”
“不想动脑子。”
“我们一起做泡泡吧!”
“会把家里弄脏,妈妈回来会骂的。”
现在的小孩,个个都那么死板的吗?!
晚上,在庐音的酒吧里,大地委屈地将一杯长岛冰茶一饮而尽。
“干嘛喝这么猛啊。”一旁的庐音叹道。
“我以前还觉得家里有个小孩是很好玩的事情,现在看来一点都不。”
“是不是被如舟气到了。”
“我说一句话你别生气,如舟现在的状态根本不是十岁小孩该有的样子,反倒像是七八十岁的老人。一把躺椅一束阳光和一份报纸,就差一副老花镜了。”
庐音听到后笑着应答道:
“你说的没错,如舟这个孩子真的很特别,我想也许是我带孩子的方法错了。我一直都只注重于怎么才能让他衣食无忧,却忘了要花点时间陪陪他。”
她若有所思,靠在吧台上开始回忆。
“我父母当初欠了一屁股债把我扔下自己跑了,叔叔阿姨只能把我供到高中毕业,然后再也没了音讯。虽然自己察言观色很在行,但学习就是不行,考不上大学就只能去打工过日子。可是那段时间,物价越来越贵了,我已经负担不起自己的房租了,为了赚足够多的钱只能涉足一些自己从未了解的领域。一开始在夜总会打扫卫生,老板问我要不要做陪酒小姐,看到那些衣衫不整还和客人搂搂抱抱的同龄人,我发誓绝对不干。这样的生活本来还能维持,直到我碰到一个男人,他是这里的客人,向我保证会对我好。我爱上他,开始陪他喝酒聊天,照他的喜好穿上一些花里胡哨的衣服,一天天地......最终两个人发生关系后的那个晚上,他消失不见了,我想要找到他,可就是找不到。他的名字,名片都是假的。回头一看....自己已经成了一个经验丰富的陪酒小姐,还不收费的那种。我是不是很傻?”
她自嘲地看向大地,大地半开玩笑地点了点头。
“那如舟,就是那之后有的?”
“没错,还以为不过就是被骗了一次,以后小心点就好了,但是肚子里的孩子已经给我判了死刑。我一开始想打掉,但听到医生解释打胎的流程后我又不敢做了,就狠心把他生了下来。在待产期自己每天只能躺在床上,不能工作,钱就像流水一样哗哗地往外淌,如果不是我姐妹帮我分摊房租,我就要流落街头了。他出生后,我已经穷的叮当响了。我给孩子取名如舟,因为这个孩子和我一样像大海中的一叶扁舟,渺小又无助。为了赚取生活费,没办法,我只能向老板开口做陪酒女。如舟就因为他的同学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的这段过去还拿这个羞辱他,就把那个人的眼球打爆了。”
“我是个过分的女人,为了生活可以一次次触碰底线。”
“你很努力了,你没有对不起如舟。”
“你知道这间酒吧怎么来的吗?”
“难不成这里就是.......?”
“这里就是以前那家夜总会。我听说老板患了绝症没有多少年好活了,就骗他的感情,和他结婚。最后从他手里顺理成章地接下这里,遣散了所有小姐把夜总会改造成酒吧。”
“我的天哪.....”
“我以为只要酒吧走上正轨自己就有时间陪儿子了,可每当自己空下来的时候,身体就已经疲惫不堪,再度醒来,又是忙前忙后。我和如舟到现在为止连一张合照都没有过。”
“那样他长大会恨你的。”
“可有什么办法呢,我早就做好觉悟了。只是现在拯救地球这么大的重任又担在自己肩上了。接踵而来的事情又一件比一件离奇。来嘛!谁怕谁!”
“为了未来和平的生活,干杯!”
“干什么杯啊,杯子都空了,分一点给你。”
大地将酒一饮而尽,同时在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打算。
第二天。
如舟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窗外,门铃响起,开门一看又是大地。
“你现在有空吗小少爷?”
“你怎么又来了?”
“收拾一下,我带你出去玩。”
“天太冷了。”
“相信我不会错的。”
大地强拉着如舟出门,如舟用力甩开大地。他用非常凶狠的眼光看着他,但下一秒脑海里又想起庐音曾对自己说:
“要好好听大哥哥的话。”
他卸下凶恶的眼神,最终自己走出了家门。
大地看着这个极具个性的孩子心里不禁感慨一句:凡事开头难嘛。
下了电梯,一出大厅一股刺骨寒风吹来,吹得如舟本就有点乱的头发更加凄惨。大地将藏在自己口袋里的针织帽拿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套在他的头上。
如舟一言不发地被套上针织帽,自己又调整了一下后问大地:
“你要带我去哪儿?”
“好玩的地方。”
十岁小孩都喜欢玩什么呢?大地记不起来自己像他这个年纪的爱好,只好假装心里有底地将他带到了游戏厅。
游戏厅里,人多嘈杂,充斥着各个年龄的人。
“你来过游戏厅吗?”
“没有,妈妈说这里的东西会让人上瘾。”
“知道为什么会让人上瘾吗?”
“为什么?”
“因为会让人感觉到快乐,你随便找,看看有什么自己感兴趣的。”
如舟扭捏地走进游戏厅,在找娱乐项目的同时还不时回顾经过自己的路人。他们都比自己高大,比自己成熟。
摸索一阵后,他坐在了模拟赛车的驾驶位上,向大地伸出手掌讨要游戏币。
大地有点诧异地问道:“你会开车吗?”
“是你要我选的。”
他给了如舟两个游戏币。游戏开始,如舟操作了一阵,屏幕上频频闪出game over的字样让他气得想砸屏幕还是大地给拦了下来。他又选择了砸地鼠,起初还非常轻松,到了后来,地鼠接二连三地冒出来,他一只手实在敲不过来,最后的倒数十秒里选择了放弃。又想试着靠投币的方法赚更多的游戏币,但几枚下去,上百枚游戏币还是原封不动地在柜子里。射击游戏被电脑完虐,跳舞没有节奏,格斗游戏把操纵杆摇坏了,大地赶紧带他逃离了游戏厅。
“你在这个方面可能没有天赋。”
“回家吧。”
“等一下!你去过游乐园吗?”
“游乐园?”
大地带着他来到游乐园。起初如舟看着游乐园里的设施还挺好奇地抬头望着,眼前就是电视上常常看到但自己没有亲身试过的游乐场。
他自动排进云霄飞车的队列,大地坐在他的旁边。启动前,大地还不忘调侃一波如舟:
“小心一会儿别被吓破胆哦。”
列车启动缓缓升入高坡,大地的表情开始逐渐凝固。这也是他第一次坐云霄飞车不免有点紧张,最关键的是,自己其实有点恐高症。但他一瞥旁边的如舟却一脸淡定,他不免有点惊讶,刚想搭话,身体突然失去重心,云霄飞车已经开过制高点急速下落。大地被这突如其来的刺激吓破了胆和其他乘客一样开始尖叫,可旁边的如舟依旧雷打不动,全过程他都板着张脸完全没有感觉。
结束后,大地疯狂地喘着粗气问如舟:
“你是真的没坐过云霄飞车,还是你压根就不知道什么是害怕?”
如舟非常不屑地奔向下一个项目。
鬼屋里,大地被一道道机关吓得不停地重复“我的天哪!”如舟却是在前面意气风发地领着路。
半天过去,游乐场的设施基本玩了个遍,但如舟还是和之前一样没有丝毫兴趣。二人坐在游乐场的一家餐厅前休息,大地点了是孩子就不会拒绝的炸鸡汉堡。餐点上来的时候大地自己的吃的津津有味,但定下来一看如舟,他看着眼前的美食竟然不为所动。大地停下狼吞虎咽试着想要和他聊聊。
“为什么不吃啊,你不饿吗?”
如舟看着眼前的食物半天才回了一句:
“我们能回去了吗?”
最终,大地告诉自己失败了。
大地把如舟送回家,庐音开门后见大地满脸的憔悴。
“你怎么了?”
大地看着如舟径直走进自己房里,千言万语涌上心头但又憋了回去,答道:
“晚上去你那再说吧。”
大地走后,庐音敲了敲如舟的门,推门进去,他又是呆坐在窗前。
“今天跟大哥哥玩的开心吗?”
如舟不回答,庐音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晚上,酒吧里,庐音拿了一杯鸡尾酒送到大地面前。
“今天辛苦你了。”
大地来回挪动着杯底,百思不得其解。
“如舟为什么对外面的事物一点都没有兴致呢?你这个做妈妈的真不知道?”
庐音摇摇头。
“我想只要是个孩子,就一定会有能吸引他的东西。真感谢你对他的事情那么上心。”
“我不能就这么轻易放弃,我明天还要再试一试!”
如舟又听到外面的敲门声。
大地带他去动物园,他走马观花地看了一遍动物后就往出口处走。
“你对动物不感兴趣啊?”
“它们被关在牢笼里,失去自由有什么好看的。”
这哪像是十岁少年会说出的话。
接下来是第四天,第五天过去了,如舟丝毫没有改变的迹象,大地也开始有点气馁想要放弃了。
“喂。我们玩捉迷藏。”
这一天,如舟自己突如其来的建议让大地感到不可思议。
“你说什么?”
“捉迷藏,在这个家里。”
“你说真的!”
“但我有一个条件。如果我赢了,你找不到我,你从明天起就不要再来了。”
“同意。”
大地心想着,这么小的房子,找个人不还是轻轻松松。
大地在如舟房间的墙角大声数了30个数,开始在家里寻找起来。
客厅的边边角角,沙发下面,餐桌下面,甚至是阳台外面都找了还是没有人。厨房,卫生间,壁橱也都翻了个遍,剩下的就是庐音的房间。
大地犹豫片刻,最终旋转门把推开了庐音房间的门。
一进去就看到墙上挂了一张张照片,凑近一看全是他们二人的单人照。如舟的照片从来没有过正脸,想来都是庐音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拍的。反观庐音的照片都是非常久远的,最近的一张都是八年前,那时的庐音还是个20出头的花季少女,穿着打扮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但为什么,这对母子从来没有过合照?
大地的眼前似乎浮现出这样一副画面。还是少女的庐音和如舟背对着背,两个人渐行渐远,庐音不停地改变,变成了现在的样子,而如舟却没有任何变化。
他闭上眼睛,心中默念:原来如此,我都明白了。
他走出房间关上门,回到了如舟的房间,如舟已在房间里等他了。
“你输了。”
“我没输。我已经猜到你从一开始就躲在这个房里没有出去过,是你自己出来的。”
“那么我躲在这个房间的什么地方?”
“这个,我还不知道。”
“那你还是输了。”
“我想和你再打一个赌。如果这次我输了,我就再也不来找你了。”
“赌什么?”
“你妈妈,高坂庐音。”
在一家公寓前,羽佳和哥哥准备采访一位受害者家属。在敲门前,哥哥还是不放心地跟羽佳再三叮嘱:
“一会儿进去别问太过激的问题知道吗!”
“知道了!”
“你每次都那么说,最后还不是被人家扫地出门。我肯让你协同警察一起办案已经是法外开恩了你自己能不能珍惜一下。”
“相信我这次一定!”
羽佳紧闭双眼双手合十表现得十分中肯,哥哥这才按下住户的门铃。
“那么家里有没有收到什么奇怪的来信或者有没有注意到什么可疑的人呢?”
“没有。”
“那他有没有跟你们提过在学校里的事情。”
“他不怎么跟我们说。”
“好吧,我想申请调查一下他的房间,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请便。”
二人来到一个受害者的房间开始拍照取证。
羽佳一不留神注意到他的课桌上好像有什么似曾相识的东西。她靠近拿起一看,这和几天前大地拜托自己调查的东西一模一样。
“怎么了?”哥哥看羽佳正发呆,上前询问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羽佳连声摇头说不,偷偷地将颗粒物藏到了自己口袋里。
在自己房间的台灯下,她将大地给她的和在房间里找到的拿出来进行一番对比,果不其然一模一样。
她走进一家家商店,询问老板是否熟悉这种类似装饰品零件的东西。问了一家又一家,没有人见过,还有的干脆连看都不看。
终于在一家礼品店里一位戴着眼镜的老头认出了这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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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个,这是最近在市面上比较流行的自制手工饰品的玻璃啊。”
“自制?”
“俗话说自己亲手做的礼物才是最珍贵的嘛,那不免有些年轻人会想自己做些东西送给喜欢的人啊!诺,我这也有卖的。”
“请让我看看。”
老板拿出一个大盒子,里面清楚地摆放着许多首饰的水晶和玻璃。但是羽佳就是没有找到和自己手上同款的玻璃。
“老板,你这里没有和我手上一样的玻璃?”
“这个嘛,每家店进的货不一样,我这里好像还真没进过这种货。”
走出礼品店,羽佳感叹一声,虽说又有了新的线索,但是范围太广了。
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喂?哥。”
“你调查的怎么样了?”
“算是有点进展吧。”
“我这里已经查到岩田家的去向了。”
“真的?!在什么地方?!”
“我现在过去接你。”
她等在一个路口不停地张望,那辆熟悉的警车也终于出现,她向它招招手然后坐上了车。
“我们现在是要去哪儿?”
“东都市立医院。”
“医院?!岩田秀住院了?”
“没错,而且他家里人把自己家的房子卖了,正准备移居到国外去。”
“为什么住院?这么着急移民莫非是知道最近的连环杀人案的什么内幕?”
“去了就都知道了。还有我这次是秘密查访,为了保护有关人员的安全,绝不能走漏了风声。”
“...明白。”
“庐音姐?庐音姐。醒醒。”
沉溺在睡梦中的庐音被大地唤醒,在环月基地上,庐音正在自己尚未入住的房间里小睡,上午的训练让她身心俱疲。
“什么事啊?”
“你明后天有空吗?”
“明后天?我得算算上个月的收入,马上要发员工工资了。还有几场应酬,和一些厂商商量一下,我要装修一下店铺把那个居酒屋的外形改一改...”
说罢她又闷头睡去。
“庐音姐!别睡了!”
大地看实在叫她不醒,他用力一扯庐音的被子,庐音滚下了床,脑袋瞬间清醒了。
“大地!!你这么粗鲁...将来找不到女朋友的。”
“你当我这么做是为了谁啊,我有很重要的事,你明后天一定要腾出空来。”
“怎么,谁想和我这个老女人约会?”
“是如舟。”
“如舟?”
庐音听到后振奋精神端坐在床沿顺了顺自己的头发认真听起来。
“接着说。”
“你和如舟是不是从来没有一起出去玩过?”
“.........呃”
“是不是啊!”
“好像是。但不是我没空,是他自己不愿意。”
“怎么会有孩子不向自己的妈妈提出要出去玩的要求呢。”
“以前是有,但那个时候我真的太忙了。前几年我还没做老板娘的时候白天要打工晚上还要陪酒。后来接下店以后又忙了一段时间。最近两年稍微空了,跟他说带他出去玩他已经不愿意了。”
“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长大了?”
“.......你看别人一看一个准,怎么在自己孩子身上就失灵了呢。”
“那你说为什么?”
“那不是长大了,那是对你失望了!!”
“失望?”
“你在他的眼里总是很忙的样子,久而久之,他就会想,就算你想起来说要带他出去玩,他也会觉得你心里肯定是想着工作,陪他也只是迫不得已。”
“真是这样吗?”
“你知道我带他出去玩他是什么反应吗?根本打不起兴趣,因为在他身边的人不是他想要的。”
“可是.......”
“男生到十五岁就会开始慢慢独立,五年时间一晃而过,你想他将来都不愿承认自己有个妈妈,走出去都不愿意你出现在他的视野吗!”
“你别说了!你说得对。好吧,我把后天的工作全都推掉。”
“这就对了!回去暂时先别告诉他这个消息。”
警车开到了医院,浅野兄妹找到了岩田秀所在的病房。
“这家人还挺有钱的,住高级病房。”
“说移民就移民的人,你说呢。”
病房里还有一间会客室,岩田父母见警察来访就让他们到会客室说话以免让自己的儿子听到一些不该听的。
“那么,想要问些什么呢?”
“其实,我们是想和你们的儿子进行单独的谈话。”
“我儿子已经被人打成这样了,我不想再让他受到什么刺激了。”
“请问是谁把他打成这样的?我们警察可以从中调解。”
“这是他自己的问题,他自己不好不该欺负别人。我们已经知道错了,也不打算追究。”
“好。但是请你们一定要配合我们的工作,你儿子的朋友接二连三地被杀害,现在幸存者就剩下他了!”
“没有人知道我们在哪里,我们伤好了马上就会出院移民,那个凶手不会找到我们的!”
哥哥坐在那里和父母争论着,羽佳在一旁透过窗户悄悄看了一眼病床山躺着的岩田秀。他头裹纱布,艰难地与她对望着。
“所以说不会有问题的!你们也不要再问了!”
“我听说....”羽佳打断了岩田夫妇,“行凶的是最近出现的怪物。那个怪物像螳螂,能一刀把人砍成两半。”
哥哥和岩田夫妇一起被她的话惊到,妹妹从来没和自己提过这件事,但是他还是先选择保持沉默。
“姑娘,你是怎么知道的?”
“一个目击者告诉我的,那个晚上他从螳螂的手里逃了出来,但第二天,胡木一夫和另外一个叫新太的就被发现惨死学校了。试想,如果是这样凶残的怪物,就算是警察也无法奈何它。如果它掌握到了你们的行踪强行袭击,我们也根本没有办法。现在不能确认元凶到底有没有查到你们的所在,万一查到了...”
“那.....那该怎么办?”
“我们这就向医院提出出院,马上移民!”
“对不起。这个恐怕不合适。”
这时,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突然推门进来打断了众人的谈论。
“病人如果现在着急出院的话,很有可能发生感染,就算要出院也要再等三天,确认创面闭合后,出院才没有风险。”
羽佳上下打量这位医生,他身材修长双目深邃,性感的络腮胡子配上一头醒目的金发,全身上下散发着男性荷尔蒙的气息。
好帅!她犯起了花痴。医生朝她看了一眼,她迅速收起花痴脸变得严肃起来。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在谈论什么,但是要出院,这个对病人来说有很大风险。不好意思,我去里面给孩子检查一下情况。”
会客室又剩下他们四人。
“警察先生,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吗?”
“这个,也不是没有办法。我们可以给你们提供证人保护计划。24小时增派警力保护你们一家的安全,前提是你们得是我们的证人。”
“你是说......”
“还是得提供给我们有关的线索。”
病房内,医生看了看记录版。
“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泽田医生,爸爸妈妈在讨论什么?”
“在为你的安全考虑。”
.............................................
“如果我们提供了线索,你们又要怎么保护我们?不是说那只怪物连警察都对付不了吗?”
“我们可以对付。从上面刚来的消息,警察成立了一个特殊应对小组,专门负责超自然案件,其中就包括与怪物对抗,有任何状况他们会在第一时间赶到保护你们的安全。”
“这是真的吗?不是在骗我们。”
“我以我警察这份工作担保。”
.............................
病房里,泽田医生不知道和岩田秀说了什么,他艰难地从病床上爬起来,泽田医生站在原地任由这个孩子艰难地步行。他打开会客室的门,望着眼前陌生的一对男女,他对自己的爸妈说道:
“我说,我什么都可以说。”
岩田夫妇不再说话了,浅野兄妹互相对望一眼,互相传达着一个词:搞定。
一直到天黑,二人结束了问话,一起驾车回家。一路上,哥哥开着车,羽佳在副驾驶忙着整理刚记录下来的笔记。
“怎么样?能断定凶手吗?”
“这些孩子太作孽了,故意损坏东西、栽赃、校园霸凌.......................竟然还有强奸未遂。”
“更气人的是这些事情全都被这些孩子的父母给压下来了。可不管再坏那都是人命,找出凶手是我们的职责。”
“我差不多已经把嫌疑人压缩在四个以内了,但是没有证据的话,警察也不会相信我一个菜鸟记者做出的推理。而且我猜想,极有可能.....这背后还有更加复杂的关系。”
两天后。大地在如舟的房间里静静坐着,看着这个一直朝窗外发呆的少年。
他慢慢靠近向他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