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丹砂没听清,还以为自家金主已经到了回光返照弥留之际打算口头交待遗言,她连忙竖起耳朵凑了上去,还特意撩开了耳边的发。
他清浅的呼吸拂过她耳畔,带着略微的痒意,干净的松木青竹气味并不让人排斥。
“丹砂。”
他唤她名字,语气微弱,漂亮的桃花眼覆盖上一层病态的雾,在灯下绮丽得像是一捧掬起的湖水。
墨丹砂心跳微停,更凑近他,耐心的安抚着这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美人:“怎么了,白前辈?你说,我听着。”
两人靠得极尽,差不多像是触碰到一起的两道光影,可白冽唤完那两个字却迟迟没有下文,只是淡淡的盯着她的双眼,不肯移开视线。
虽然白冽这人平时就很蛊,但好歹平时的他看上去可远观而不可亵玩,透着能让人恢复理智的清贵,以至于她勉强能压下色心。
但现在,被这么一双雾气泽泽清冷的浅色桃花瞳凝望着,还是个薄唇泛着棠白好看得美绝人寰的病弱公子,换谁谁顶得住?
墨丹砂瞳孔微缩,唇瓣嗫嚅。
她胳膊撑起身就想走,她怕自己一会儿色胆包天鬼迷心窍趁着白前辈生病无人反抗就当场给人家霍霍了,那她可能要在局子里蹲到死。
只是她人还没走开,白冽搭在沙发上的手就握住了她的手腕,力度很轻,温度很凉,让人难以狠心挣脱也自心底能产生起一股怜悯感。
“丹砂,你是嫌弃我身体不好么。”
他如此开口,一句简简单单的话竟被他念出几分失落的意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