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镯子被成季柏轻柔地套到了安贞腕子上。
皓腕赛雪,镯子素银,成季柏一时竟分不清,究竟是那一节皓腕更白,还是镯子更白。
盯着那只纤细的腕子,他的眸子暗了暗,一旁,安贞也顾不得还未吃完的点心了,她翻着腕子来回地打量,好一会儿,才不舍地将未吃完的点心全塞进嘴里,仔细地将银镯子摘了下来。
她一边往官皮箱里放镯子,一边道:“这镯子这般贵重,寻常哪能戴出去,还是放着吧。”
成季柏没说什么,只是垂眸暗自思量着。
院子里,严氏将点心分给家中其他人尝了尝。除去家里的孩子,几个大人每人只分了半块,就连她第二偏心的女儿成幼瑶也不例外。
田氏迫不及待地吃了一口,入口的美味让她下意识瞪大了眼,随后,田氏便陷入了纠结之中。
这点心如此好吃,她真恨不得再咬上一大口。可她只分到半块,大嘴吃,只有两口,吃完就没了,她舍不得。
她看向严氏,腆着脸道:“娘,四郎拿回来的这点心可真好吃。”
严氏哼了一声,“那可不,这可是亲家从县城买的,又怎会不好吃?”
田氏真想说,好不好吃和是不是县城买的并无关系,但她这会子还有求于严氏,自然不会傻到将这话说出来,她应和两句,试探道:“娘,你看,这点心这么好吃,咱们一人只能吃上这么一点儿,着实不过瘾,不如娘你把剩下的也分了?”
严氏起初还没反应过来,待她反应过来,怒目瞪着田氏:“可做你的梦去吧!这点心是亲家买的,亲家看在四郎的面子上,才给咱们尝尝。给你尝个味儿就不错了,还想多吃?”
说到最后,严氏猛然提高了音量,把田氏吓了一个激灵,她缩缩脖子,忙说着“不想了不想了”,又缩回了原处,捧着那一小块点心慢慢吞吞地吃着。
严氏将点心包好放回屋里,就张罗着叫儿媳们去摆饭。
……
安之远既已回了学堂,每日便仍是由他授课,成季柏这几日代课的钱,昨日他便给了成季柏,成季柏回到家后,便交给了安贞。
因着四月便是府试,安之远除去照常讲课,还另腾出时间来,关照此次过了县试的安靖与另一个学生。
时间一天天地过着,人都有要做的事,该上学的上学,该做生意的做生意,随着时日渐暖,又要去田里收拾空了一冬的田地。
成三牛与成大郎、成二郎爷仨,照旧每日挑着担子走街串巷地叫卖。若是逢集,成二郎便挑着担子赶集去,原先他该去的几个村子,则是由成三牛与成大郎包揽了。严氏则是带着小严氏与田氏,每日一般时间用来做豆腐皮与腐竹,另外一半时间,则是去田里。
成家有好几亩地,大多去岁秋里便种了麦子,过了一个冬天,绿油油的麦苗也似乎更翠绿了几分。余下的田地,因着自家做豆腐的缘故,严氏打算多种些豆子,另再种些棉花、玉米等庄稼。种菜也要空间,但随便留出来些地儿就够用了,且,成家院子外头还有严氏开辟的小菜园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