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切照旧。
原本因着出了年的缘故,成三牛爷仨的豆腐生意又恢复了以往,但要过二月二,倒是又有不少人买豆腐、豆腐干、腐竹,晌午做成菜,也算是吃些好的。
安贞与成幼瑶的煎饼生意倒是未曾受到影响。
姑嫂二人的摊子摆在镇上,本就是卖给镇上百姓的,无论是否年节,人总是要吃朝食的,她们的生意一时并未收到什么影响,依然热闹忙碌。
成季柏则是继续暂代带着学生们去县城的安之远,他每日先让学子们念上会子书,随后才会讲讲书上的文章,有时也会出题,让学生们依此来做篇文章。
他语气和善,再加之他本就在安家学堂读书,学生们并不怕他,每日课上热热闹闹,但却无人惹事。
不到一晌功夫,安之远便与学生们到了县城,安之远来过县城多次,熟门熟路地找到惯常住的客栈定了房间,又与车把式结了车钱,便打发了学生回房安顿行礼。
他们到县城时,已然快到了午时,略一首饰,便到了正午,安之远叫了学生们到大堂去,吃过饭,他便让学生们回房歇息读书。
之后,又陆续有学子们到县城来,安之远叮嘱学生们专心读书写文章,很快便到了二月初五。
二月初五,乃是本次县试开考的时间,不过三更,安之远便醒来了,他先是叫醒与自己一个房间的安靖,又出门将学生们一一叫醒,让他们快些收拾东西。
此时虽是半夜,但客栈里却是亮起了烛火,安之远帮着安靖收拾好考篮,便让他先去点些饭食,他自己则是去其他人的房间里,将学生们的考篮一一检查过,才让他们先去大堂用饭。
这家客栈里住了不少学子,尽管此时还是半夜,但大堂里却已坐满了,安之远与学生们吃过饭,便回房拿起了考篮,出门奔赴考场。
考场外,早早地便被衙役们围了起来,安之远在人群中嘱咐了学生们几句,那边便有人开始叫考生们进场。
保人亦是要一同进场的,安之远随着一同进到考棚里。几人进到中厅大堂,按着点名顺序接了卷,唱保过后,安之远便目送学生们拿着各自的试卷走向号房。
本场一考便是一天,待到终于从考棚里出来,人人俱都是面色苍白。
此时不过才刚二月初,正是春寒料峭的时候,而学子们又是读书人,多数身子不甚健壮,且今日县试,不能穿太厚的棉衣,学子们都穿着薄衣,在狭小的号房里一坐就是一天,浑身都要冻僵了。
一出了考棚,便有人哭出声来,安之远只当没听见,他数了数人,见人都到齐了,便领着学生们快步赶回客栈。
先是打发了学生们回去换上身厚衣裳,安之远则是叫了小二去送些姜汤来,等学生们将姜汤喝下,他才松了口气。
此时时日已晚,他便叫了饭菜。
大堂内,不少今日方考过一场的学子正在交流,安之远却并未同自己的学生们说起此事,只让他们快些吃饱饭,好回房歇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