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氏说着,又去说成二郎:“二郎你也是,给四郎倒恁多。”
“娘说的是,早知我便不给四郎倒酒了。”
成季柏有些无奈,“我怎地就不能喝酒了。”
成三牛敲敲桌子,“行了行了,日后喝酒的时候,该给四郎倒的还给他倒,不用太多,两口就行。”
成二郎应着,成季柏心中虽有些无奈,但也知这是家人担心自己身体,他便也含笑应了。
爷仨说话时,安贞便在一旁安静地吃着饺子。
她食量小,加之之前已然吃了小半碗粟米饭了,盛碗时她便只给自己盛了四五个饺子。她慢吞吞地吃着,仍是吃到还剩两个时,便不想再吃了。
她打了个饱隔儿,瞪着碗里最后两个饺子,有些不知该拿它们如何是好。
注意到她的动静,成季柏侧眸看过来,便见她一张粉面灿若春花,一脸苦大仇深地瞪着碗里的饺子。
不用问,成季柏便知晓,想来是吃不下了。
他笑笑,将安贞碗里剩的饺子夹到自己碗里,小声同她道:“吃不下了只管给我就是。”
安贞转头看他,一双水润的杏眼此时湿漉漉的,像是刚经过一场春雨一般,一双眸子宛若宝石剔透i,看的成季柏心头一片柔软。
她缓声道:“我本来能吃得下的。”
她说话时与往常不同,慢吞吞的,调子也比平日里软糯几分,成季柏敏锐地觉出了不对劲来。
他盯着安贞仔细看。
安贞虽是望着他,可一双大眼却有些失了神采,完全没有方才她呛到酒时那般精神。
成季柏这才注意到她那灿若朝霞的双颊,发觉不只是她的双颊,就连她耳根子,脖子,也都染上了一层红色来。
莫非是喝醉了?他想着,低声问道:“贞娘,你可是醉了?”
“嗯?”有人同自己说话,安贞应了声,随后慢了半拍,才回道:“醉了?我醉了么?”
成季柏无奈一笑,也不要答案了——安贞这副样子,若不是醉了才怪了。
想了想致使安贞喝醉的过程,成季柏无奈地同成三牛与严氏道:“爹,娘,贞娘醉了,我先送她回房。”
严氏摆摆手,“去吧去吧,也没见她喝酒,怎地还能醉了?”
“你忘了,四郎媳妇刚才呛着了?想来是那会儿咽下去了。”成三牛道,“老孙头这酒是烈了些,四郎媳妇醉了,倒也正常。”
成季柏没理会父母的谈话,他站起身来,扶着安贞也站起来,他踢开凳子,扶着安贞的手臂缓缓往外走。
因着安贞醉了,步子也慢吞吞的,生怕她摔了,成季柏小心地搀着她的手臂,也没催着走快些。
两人慢吞吞地回了房,扶着她在床上坐下,成季柏柔声嘱咐道:“贞娘,你坐着等我一会儿,我去给你打些热水来。”
安贞瞪着一双眼,也不知视线落到了何处去,她缓了缓,才点点头,应道:“我等着。”
成季柏又嘱咐了两句,才不放心地转身快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