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容纳两人有余的拔步床,仍挂着成婚前挂上去的绣鸳鸯大红的帐子。
白日里,帐子都是被钩子拢着,此时仍未放下。
今儿天气好,安贞与成幼瑶去镇上后,严氏便过来,将同样绣着鸳鸯戏水与囍字的大红被褥拉出去晒了。午后安贞收回来,只将褥子铺好,被子则是叠好后堆在里侧墙边。
叠好的被子又能占多大地儿,这会子,宽敞的大床上,安贞抵着铺的平整的褥子,上方,一双似是能喷出火来的眼紧紧盯着她,让她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她跟着成季柏进了房里,看着他将房门关好又插上门闩,随后便被他拉着,一阵天旋地转后,她便如同被逼入死角的猎物一样。
而成季柏,就是那只将她围堵在角落里,双眸紧盯着她,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的猛兽。
“相……相公……”
被他极具危险的目光盯着,安贞一颗心猛烈地跳动着,似是下一刻就要从胸腔内跳出。
她的声音打着颤儿,将她的内心袒露无余。
“你……”
安贞才开了口,面前那男人便将她未尽的话悉数堵了回去。
在灶房里,他被安贞那无意识的一眼瞪得心头火起,原是想着待回了房,好生“惩戒”一番这不知自己厉害的小娘子。
可谁知,安贞是否被罚到了他不晓得,反倒是他自己,愈发地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