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慢着些。天儿还早呢,不必急着赶路。”
“哎,我晓得了,阿娘你们快回吧。”安贞同几人摆摆手,这才不舍地收回目光。
送了安贞他们回去,打发安靖回房读书去,这会子外头还不冷,梅氏便仍是坐在院子里剥花生。她边剥着花生,边同一边儿翻书的安之远道:“当家的,你可知道贞娘他们今儿到镇上作甚来了?”
安之远捋捋胡子,“就不能是看咱们来了?”
“来看咱们,还用得着叫上大伯家的堂兄?贞娘与瑶娘他们,是到镇上做生意来了!”
自己如今在做生意,安贞并没有瞒着梅氏,这会子,梅氏便将这事儿说与了安之远听。
说罢,她语气里不免带上了几分埋怨:“你说说你,你还说你最疼爱贞娘呢,怎地就给她说了这样一户人家。”
“贞娘在咱们家里时,大冬日里的几时起过这般早?如今可好,她日日早起,还要在这大冷天儿的出门做生意。你还说她当了秀才娘子,就能享福了,我不也是秀才娘子?我又享福了?”
这话,平日里梅氏也不会说,她虽然要操持铺子的生意,可她却并不觉得自己辛苦,也是这会子说到安贞,她一时有些失言。
只是怕吵到安靖,让这话被安靖听了去,她压低了声音。
安之远被发妻说的有些惭愧,他放下书,讪讪道:“这个……季柏确实是前途无量,我也是为了贞娘好。”
“你是为了贞娘好,可贞娘确实受了苦,这也不是假的。”梅氏仍有些埋怨。
夫妻两个说着话,却是谁也没注意到,大门口处,藏了一道修长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