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贞握紧了拳,浑身紧绷着,只等那不知何时潜入了她房里的陌生男子靠近。
一阵窸窣声响起,那陌生男子也着实往床边靠了过来,听着脚步声,安贞愈发紧张。
她犹如一张拉满了的弓,只等松弦放箭,那陌生男子竟胆大的又出了声:“怎地不说话?可是还混沌着?”
安贞浑身却陡然一松!
是成季柏的声音!
原来不是有人潜进了她屋里,而是成季柏回来了!
心神一松,脚步声也越来越近,安贞忙放松身子,假装淡定地将剩下的懒腰抻完。
她午睡时,是将一边的帐子放下的,成季柏将帐子拢起,用挂钩挂住,在床边坐下来。
一股子冷雪气息纷涌而来,安贞恍神间,恰与成季柏视线相对。
成季柏抬手揉揉她睡乱了的头发,笑道:“刚醒?”
安贞不好意思地应了声,忙岔开话题:“你何时回来的?”
“刚回来不久,真是多亏了贞娘细心,给我带了汤婆子,否则迎雪归来,为夫的手都要冻凉了。”他笑着打趣。
安贞丝毫不觉难为情,她美滋滋道:“看来我真是有先见之明,若非如此,又怎会执意要你带上汤婆子呢。”
成季柏笑着附和着,屈起手指在她鼻梁上轻轻刮了刮,在安贞的愣神中,他已站起身来,“收拾收拾,待会儿娘该要叫我们了。”
安贞红着脸颊披上袄子坐起来,随意挽起长发,她便跟在成季柏身后,往灶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