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是昨日那个容玦,被她扒衣裳一定会说她恬不知耻、说什么想得到他的人,然后会主动扒开衣裳看看她要做什么!
可是眼下……
段婴宁抬眼看着他,伸出手抚摸上他的脸。
指腹轻轻擦拭掉他脸上的血迹,这才将手指伸到他眼前,“这是什么?”
“闻着像血。”
容玦老老实实的回答。
闻着像血?
他难道不知道自己脸上有血?!
容玦是什么人呀,会不知道自己脸上有血?!
段婴宁收回手,神色狐疑,“你今晚去哪里了?”
“本世子自然在国公府,还能去哪里?”
容玦觉得她这个问题有点好笑,“对了,本世子今晚来……”
他话音一顿。
他今晚来见段婴宁做什么来着?
方才从国公府出来时,心里便始终像是存了什么心事似的。不知道为什么,就特别想要见到段婴宁,因此这才赶紧来了宁远侯府。
只是始终想不起,他要见段婴宁做什么?
容玦迟疑了一下,“如风说,我受伤了,让你给我换药。”
他想起这茬,这才看向手臂上的伤,脸色也愈发狐疑,“本世子何时受伤了?”
段婴宁看着他一脸迷茫的样子,忍不住想起先前容夫人和如玉都对她说起过,说容玦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性子。
时而阴冷残暴,时而温润如玉。
所以说,自打那一日她去护国公府找他算账到今日,容玦都是阴冷残暴的一面。
而眼下,则是温润的一面?
这不就是人格分裂吗?!
段婴宁脸色微微一变。
很难想象,容玦居然有人格分裂症?!
难怪他一会儿站在她这边,一会儿又与她对着干呢!
不过瞧着眼下的情况,容玦应当是两种人格会都清醒的存在着。虽然同时存在,却不知道哪一面人格,才是他的主人格!
而且段婴宁可以确定的是,一面人格出来时、根本不记得另外一面人格存在过!
甚至,那一面人格做过什么、说过什么,另外一面人格也完全不记得!
正如眼下容玦的情况!
见她脸色古怪,容玦忍不住笑了笑,“段二小姐,怎么了?”
“没,没什么。”
段婴宁收回目光,轻轻咬了咬唇,“你当真不记得你是何时受伤了吗?”
见她盯着他手臂上的伤,容玦摇了摇头,“本世子若是记得,也就不会询问你了。既然如风说,你要给本世子换药。”
“那你可知,本世子因何受伤?”
如风知晓自家世子的情况,却也无能为力。
想必这些年,容玦的生活都是一塌糊涂吧?
就连他身边的人,比如容夫人、又比如如风他们,起初肯定都是手忙脚乱,担惊受怕。
但是到如今,除了束手无策之外、却也已经习惯了。
因此,如风才会让他来见她。
想到这里,段婴宁深呼吸一口,“你这只手臂怎么受伤的其实我也不知道,但觉得不能袖手旁观,所以才会替你医治。”
她也当真不知他是怎么受伤的!
见她也不知他是怎么受伤的,容玦便蹙了蹙眉,突然问道,“我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