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萧阳来说,这是一个不眠之夜,离开这片生养自己的土地,离开养育自己的亲人,到一个陌生城市生活,萧阳的心里五味杂陈,这种酸楚很难用言语表达出来。
躺在炕上的萧阳,表面看起来很平静,内心却是波澜起伏不定。
天蒙蒙亮,王淑琴就起床给两个孩子准备东西,萧阳听到动静走出房门,看见王淑琴肿的跟核桃似的眼睛,心猛的疼了一下,想必王淑琴和萧少春也是一夜没睡。
“儿子,咋起的这么早?再去睡会。”虽然王淑琴很努力的不想让萧阳看出她的难过,想让儿子放心的走,可这眼泪就是不争气。
“妈,儿子不孝啊!让你跟爸操了一辈子的心,按理说,俺病好了之后,应该留在你们身边尽孝道的,可现在却要远离你们到大城市去。”萧阳抱着王淑琴痛哭起来。
王淑琴这眼泪更像是开了闸的水坝,哗哗的往下流。
“儿子,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不用担心家里,家里有你妹跟妹夫,更何况俺和你爸身体还算硬朗,自己能照顾好自己。”王淑琴不舍的握着萧阳的手:“妈心里就是舍不得你。”王淑琴装作镇定的抹去眼泪:“儿子,不哭,只要你跟姜雪好好的,俺和你爸就高兴。”
出了房门的萧少春看到这一幕,躲在角落里,也跟着偷偷流泪。
听到姜雪的屋子有了动静,萧少春立刻抹去眼角的泪滴,开口打断沉浸在泪水中的萧阳和王淑琴:“这一大清早,哭啥啊?儿子跟姜雪去大城市发展是好事,他们是去赚大钱去了,以后咱们也会跟着享福的。”
王淑琴瞄了一眼身后的姜雪,整理好激动的情绪,带着哭腔去拉姜雪的手:“东西妈都给你们收拾好了,这些是你们平日里用的,这里有煮熟的鸡蛋和包子,留着你们路上吃。”
“妈,你会不会怪我带走了你的宝贝儿子?”姜雪抱着王淑琴,满心的亏欠。
“妈知道你有才华,让你留在这个偏僻的地方,才是误了你一辈子,俺们萧阳有愧于你,每次在萧家危难的时候,都是你出面化解危机,萧家应该为有你这个优秀的儿媳妇感到骄傲才对,怎么会怪你带走萧阳?”王淑琴心里一直都是非常明白事理的人,只不过她心里对萧阳的不舍和对儿子的这份爱胜过一切,才会让她失去理智。
“妈。”姜雪这声妈让之前所有的不愉快和误会全都烟消云散。
王淑琴已经流了太多眼泪,活了半辈子,从来没有流过这么眼泪。
“行了,时候不早了,赶紧去做饭,让两个孩子吃口热乎饭好准备上路。”萧少春开口提醒着。
“瞧俺这记性?”王淑琴再次整理情绪:“俺马上就去做饭。”
“妈,我来吧!”姜雪拉回王淑琴:“让我来给大家做回早饭吧?”
姜雪觉得大家在想吃到她的饭菜就难了,算是临走前,对家人尽的一点孝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