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慈扔掉手里的板砖,看着矮个子黑衣人缓缓倒下去,朝蹲在墙角的贾兴使了一个眼色,贾兴随即从墙角站起来,也扔掉自己手里的板砖。
虚张声势,声东击西,好计策!
贾兴路过矮个子黑衣人的时候,往矮个子黑衣人身上啐了一口,一脸崇拜地看向骆慈,“你刚才是怎么解开绳子的,被人绑着还能自己解开,跟武侠小说里的那些高手似的。”
“教你一个乖,”骆慈忍着身上各处血痕传来的刺痛,“下次如果有人绑你,第一时间先把自己身体绷紧了,等到别人一走,你再将身子松下来,绳子也就松下来了。再找到绳头,解开绳子便是轻而易举。先走吧,这里不能久留。”
“你舅舅不是已经带着赎金去跟另外那个黑衣人交易了吗,你为什么还要自己逃走啊?”
“那是假的,”骆慈瞟了一眼地上那个盛着半碗饭的陶碗,总觉得这个碗不简单,从地上捡起陶碗,倒掉里面的饭,揣进自己的怀里,“他们联络的是一个警察,一会儿就得露馅,这会儿趁着他们少一个人如果不想办法逃走,后面就没机会走了。”
贾兴见骆慈将陶碗揣进自己的兜里,缩了缩脖子,“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了,那个碗不吉利,赶紧趁早扔掉吧。”
骆慈走到门口,回头瞥了一眼贾兴,“什么不吉利?”
“那天我爸在做这个碗的时候,我偷偷看了一眼,”贾兴咽了一下口水,“往陶泥里加了一堆不知道是什么的粉末,我还在那些粉末上面模模糊糊看到一个骨头的形状。”
骆慈心中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脸色登时变得寡白,“贾兴,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有没有在你家看到一个老大爷?”
“没有....”贾兴摇摇头,“家里就我和我爸,”指着地上的矮个子黑衣人,“起头最先是另外那个黑衣人扛着一个麻袋突然跑到我家院子里,这个矮个子的是之后才扛着你进来的。”贾兴像是想到了什么,震惊地张大嘴巴,“该不会麻袋里的是.....”
骆慈顿时觉得一阵恶心,忍不住地想干呕,最近他都是一直在用这个陶碗吃东西,眼眶微红,“先离开这里,以后再找这些王八蛋算账。”
“你倒是可以走得潇洒,”贾兴撇撇嘴,“这是我家,我能走到哪里去,也不知我爸怎么样.....”
“出去就知道了,”骆慈拍拍贾兴的肩膀,“你爸又不是小孩子,这里又是你家,不会有什么事的。”
贾兴耸耸肩,跟在骆慈的身后朝外面逃去。
刚从窑炉旁边的小屋踏进院子里,贾兴便看见自己的父亲倒在窑炉旁边的柿子树下,连忙跑过去,定睛一看,父亲的胸口被捅了一个大窟窿,血水把衣服都染红了。贾兴立时双腿一软,跌倒在地,痛哭流涕地将父亲抱在怀里。
骆慈也看傻眼了,没想到那两个人这么凶残,借用了别人的宅子,还把宅子的主人杀了。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开锁声,骆慈急忙捂着贾兴的嘴巴,将贾兴拉起来,用手指了指院子的大门,拽着贾兴逃进一旁的客厅里。骆慈环顾客厅的所有地方,本想和贾兴一起躲在桌布下面,但是桌子太小,只够藏一个人,只好先让贾兴藏在桌子底下,自己则躲在一个空空的陶缸里面。
片刻之后,院门被人打开,中等身材的黑衣人提着一个黑色塑料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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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进来,瞅了一眼院子里躺在地上被翻了个面的贾老板,朝着窑炉旁的小屋高喊了一声,见矮个子没有回应,低声骂了两句,将黑色塑料袋揣进衣服兜里,从地上抱起贾老板,一口气走到窑炉旁,奋力一扔。
贾兴躲在桌子底下偷瞄到这一幕,失声惊叫一声。
中等身材的黑衣人循声望来,眼珠子一转,冷哼一声,“连个小鬼头都看不住,真是废物。”
慢慢踱步走进客厅,中等身材的黑衣人脸色暗沉地扫了一眼整个客厅,摇摇脑袋,回转身子朝门外走去。
藏在桌子下的贾兴,听着脚步声远去,松开捏着鼻子的手,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忽地,桌布被人一下掀开,中等身材的黑衣人弯腰歪着脑袋盯着桌子下的贾兴,“抓到你了哦!”
贾兴“啊”地大叫一声,扭头想要朝另一边逃跑,却被中等身材黑衣人一把揪住了衣服后领子,扔到地上,一顿乱踩。
中等身材黑衣人蹲下身子,抡起手狠狠扇了贾兴两巴掌,“叫你逃,一会就打断你的腿,看你还怎么跑!”
贾兴眼神怨毒地盯着中等身材的黑衣人,对着黑衣人的脸吐了一口血水,“我要去警局找警察把你们全都抓起来,统统枪毙!”
中等身材黑衣人又扇了贾兴两巴掌,“哟,怨气很大啊,等你能活着出去再说这话吧,”左右扫视一眼,“还有一个小鬼头呢,你都跑出来了,想来那个小鬼头也没老实待着。”
贾兴梗着脖子,冷哼一声。
“挺硬气啊,”中等身材黑衣人从兜里掏出一个刀柄,按下开关,明晃晃的刀刃瞬间弹出,“说不说,不说我可就动手了,我这人下手可没有什么轻重,你可要想清楚了。”
贾兴咽了一口血水,眼里闪过一丝犹豫,咬着嘴唇,闭上眼睛,用手指着客厅角落的一个大陶缸。
中等身材黑衣人用刀身拍打几下贾兴的脸,“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就只会打洞。跟你那个老爹一个样,都是怂包,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