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张小满面色古怪地补充道,“那个戴草帽的也是阴怂货,留了一手,在老常第一次去案发现场之前就把没烧完的箱子和U盘藏了起来,想私吞箱子里还有几张没烧完的钞票....司马北去找他的时候,他觉得比向老常要钱更安全,就用那些东西坑了司马北一笔钱,这钱....你得给司马北报销....”
马良的脸比刚才更黑了一些,“现在我的钱包比我脸还干净,你在金佛酒店坑了我那么多钱还不够,又来?换个人成不....”
F市,光头老板从看守所走了出来,望了一眼阴沉沉的天空,长叹一声。隐藏了当年周节案件的证据,再加上又收过孔老五的钱,终究是踩了法律的红线。好在自己将钱又还了回去,并且主动交待事实,得到了从轻处理,在被拘役了十多天之后重获自由。
刚走出大铁门,便看见妻子站在路边眼含热泪地看着自己,光头老板立刻迎了上去,将妻子拥在怀里,柔声道,“你不必在这里等我的,让人看见了会受白眼的....”
“那又怎么样,”中年妇女在光头老板的怀里哽咽道,“我等自家的男人,别人爱怎么想怎么想,理他干什么。”
光头老板摸了摸中年妇女的头,“傻瓜....对不起,让你平白吃了这些苦....”
“不说这些了,”中年妇女牵起光头老板的手,“我们回家吧,咱以后好好过日子,我还要给你生个大胖小子.....这些年我总担心咱们负担不起养一个孩子的责任,现在想通了,钱多有钱多的养法,钱少也能养大成人,一家人开开心心的最重要。”
光头老板轻轻地“嗯”了一声,“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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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东西都是这样,整日在你眼前晃啊晃的,你一点都不放在心上,等到真要失去的时候,又会千方百计地想要挽留。
两人手牵手地来到火车站,买了回D市的车票,上了火车,紧紧地挨在一起坐着,就像一对刚度完蜜月归家的新婚夫妇一般。
光头老板望着车窗外,不禁想起了第一次遇见妻子的场景。
那也是一个阴沉沉的下午,站着剪了一整天头发的光头老板累得腰酸背痛,早早地关了门店,破天荒地来到一家按摩中心,就是在这里认识的妻子。
按摩的时候不可能一句话不说,也不能什么话都说。从自己肩颈的问题聊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没营养的话题。
彼此都不必留姓名,大家的缘分只有58块,时间最多也就一个钟头。
但第一次有女人触摸自己的肌肤,光头老板的脸红了起来,生出一些别的想法,既有不正经的,也有正经的。
从那之后,光头老板去按摩店的次数便多了起来,从过客变成熟客。
也不再用数字称呼对方,她有一个好听的名字,汪雅,人如其名,温文尔雅。
光头老板也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了对方,因为不想汪雅总是老板老板的称呼自己,“我叫赵志,开了一家理发店,有空可以来我店里坐坐。”
汪雅羞红了脸,可能是听出了别的意思,那一个钟头过得很长,也过得很短。光顾着红脸,肩颈的穴位也没有按完,不过赵志还是付了58块钱给汪雅,而且脸上的笑容比往常更加灿烂。
后来,汪雅真的去了赵志的理发店,坐坐便不只是坐坐。他是剪头发的,她是按摩的,都是看人脸色的活计,自然也都很会察言观色。
赵志的梦想便是一家店,两个人,她给客人洗头按摩脑袋,他给客人剪去头上不必留的烦恼丝。梦想很小,也很大,因为他和汪雅中间还隔着许多人。
其实,那天他在酒店撒了一个小谎,汪雅的父母不是真的父母,自己需要那么多钱除了买房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将汪雅从那个火坑里救上来。
汪雅当然知道赵志是为了自己的脸面才说的谎,所以陪着圆了一个小谎,无伤大雅。
回到D市的家中,看着妻子在厨房里忙活,赵志感觉自己离幸福更近了一步,她还要给自己生一个大胖小子呢,那时候才是真正的圆满,不自觉脑中已经开始幻想起来。
直到一条短信打破了他的幻想,是一个没有备注名字的号码,但他记得这个号码,正因为记得,所以害怕。那是一个死人的号码,号码的主人是孔老五,是孔老五用来和他联络的秘密号码。
“今晚十一点,东湖一中门口见,不想你老婆的过去被昭告天下就过来。”
孔老五已经死了,用这个号码给自己发短信的必然是其他人,赵志的面色阴沉下来,不管是什么人,谁都不能阻止自己追求幸福。
吃过晚饭,赵志对妻子扯了个谎,借着要去理发店拿东西的由头,去了东湖一中门口。
可是一直等到12点也没有人来,赵志给那个号码打了无数个电话,始终都是关机。
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再次回到家里,一打开房门,便看见汪雅倒在客厅的沙发旁边,赵志急忙上去查看,顿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低吼。
汪雅浑身冰凉,面色灰白,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
一个钟头的距离,终是阴阳两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