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黑大个吃了豹子胆不成?连我的命令都敢违抗!”
果然,高八度的尖刻嗓音响起,随后窗帘被一把扯开,露出侯爵夫人那张保养得娇嫩白皙、此刻却涨得通红的双下巴脸蛋来。
还没等双眼喷火的莱德侯爵夫人开口喝骂,仿佛为了证明管家所言不虚,一声尖利嘹亮的哨子从后头响起,那是佣兵团长发出的全体加快行进速度的命令。
凯文一声令下,整个佣兵团的成员立即全部开动起来,大部分骑马的纷纷驾驭胯下的骏马加快速度,少数步行的则立即迈开双腿甩开膀子,同一时间加快了行进的频率。
两旁负责保护车队的他们一动,裹在中间的莱德侯爵府马车也只好被动的提起速度,以便跟上前头和身旁的保护者。猝不及防的侯爵夫人正在口水四溅大发雌威,顿时就被突然加速的马车带得一个后仰,直接栽倒在软垫上面!
于是就这样,在莱德侯爵夫人歇斯底里的怒骂和诅咒声中,不管情不情愿,甘不甘心,大队人马被裹挟着,朝着前方开始加速。
这下侯爵府的护卫和下人就倒霉了,虽然坐着马车,不用依靠自己的双脚在谷中艰难跋涉,可空着肚子屁股被震得发麻的酸爽滋味,实在太不好受。
想咒骂佣兵们不讲理,却又听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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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斥候发现某些可疑身影在追踪队伍,团长大人权宜之下不得不两害取其轻,先出了山谷再说,说得信誓旦旦有板有眼的,让人不由得不相信;
再想想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既然一早就发现可能是敌人的踪影,为什么你们懂得自个先吃点干粮果腹,却不及时通知我们侯爵府的相关人等,害得我们现在只能吃着飞扬的尘土跑路,太不仗义了!
车轱辘不停地转动着,车外头的护卫只能腹诽,车厢里头的主奴三人却在怒发冲天。
“夫人,这些下贱的佣兵实在是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若不立即制止他们的恶劣行为,严惩他们,任由他们继续乱来的话,咱们能不能活着回到王都都成问题!”
吃力地扶起盛怒的主母坐好,佩琪这个奴才激动的满脸通红,双手握拳不住上下比划,好像比主母更加愤慨,更加痛恨凯文的无礼与挑衅行为。
“你说得对。今天再不让那个乌黑发亮的下贱胚子明白,本夫人才是这支队伍里面的最高指挥者,天晓得他们明天能干出什么龌蹉的勾当来!”
莱德侯爵夫人脸红脖子粗的,咬牙切齿的深深认同侍女的观点,连尖尖的指甲刺到自己的肉里头都没察觉,已然接近失去了理智。
实在是太侮辱人了!那个下贱该死的黑大个凯文,完全没将本夫人当成一回事,胆敢如此羞辱于我,今个儿不好好收拾他一顿,他非翻天了不可!
感觉受到奇耻大辱的尊贵主母没有发现,此刻身旁佩琪这些言行举止,根本就不是一个身份低微的侍女应该有的。
再一次粗暴地掀开帘子,莱德侯爵夫人刚把头伸到窗外,便被翻翻滚滚的尘土呛得咳嗽连连,眼泪都飙了出来,只好怏怏地缩回车厢,冲着车窗外高声喊叫道:“克莱。你马上叫那什么狗屁团长滚过来见我!马上!听到没有?我要当面好好收拾收拾这无礼的匹夫,让他弄清楚这支队伍到底谁说了算!”
恼怒之下,地位尊贵的侯爵夫人早就将随时随地保持贵族风度的基本原则丢到了地上,像个泼妇一样开始骂街。
克莱管家满脸的苦涩,如今他就像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两头堵。在他看来,如今木已成舟,生米都已经煮成熟饭了,与其和代表黑狮子佣兵团的凯文彻底闹翻,倒不如像老百姓常说的那样:既然饭都煮熟了,就干脆开饭吧。还动什么意气,闹什么别扭啊!再说了,无论谁对谁错,凯文团长是否存在无视夫人的嚣张举止,现在到底是身处险地,赶紧离开才是正经,要闹也到山谷外头的安全地带再闹行不?
只是这么多年下来,克莱管家实在太了解主母的个性了,盛怒之下,她一定听不进别人劝告,不要说身为下人的自己,就是莱德侯爵大人说话都不管用,“莱德家之老虎母上大人”的绰号可不是吹的!眼下主母更不会待见负责接洽佣兵团的自己,劝说也只能遭受更加严厉的训斥。
为今之计,只能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反正惹恼侯爵夫人的是貌似憨厚的凯文团长,就由他来承受主母的怒火和口水好了。
克莱管家于是决定按照主母的命令,动身通知佣兵团团长前来挨训。当然了,当面通知黑大个的时候,双方的表情和场面肯定会很尴尬就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