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端正了自己的枪,指了指那堆干草:“那里是什么?”
虞重水心里一紧,紧张地吞了吞口水,总觉得那人的眼神好像能看到藏起来的自己。
“没、没什么。”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这是俺们给牛准备的草。”
外面的人显然不相信这番说辞,虞重水听到枪架起来的咔咔声,如同平地一声惊雷,恐惧一时间填满了她的脑子。
这是什么时代啊!
邢郝见他们战战兢兢的样子,冷哼一声,用枪挑开顶上的稻草,还没来得及细细看,就感觉有个人扒开草堆,坐了起来。
伸头一枪,缩头也是一枪,虞重水索性坐了起来,有些拘束地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把草屑都摘掉,才敢抬头看拿着枪的人。
车上的乘客见她醒了,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个中年女人操着浓重的口音问道:“小妮没事了?”
虞重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只能笑了笑,背后却都被浸湿了。
为什么那个人还在看自己啊!
女人问完话,又看了看虞重水白皙的脸,心里暗暗惊奇。
老孙家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姑娘?
邢郝收回视线,语气倒是不那么强硬,他把枪放回身边,问:“你跟他们是一起的?”
“是的。”虞重水不知道发了什么,但是直觉让她相信车上的人。
邢郝听到她这标标准准的普通话,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把她看得毛毛的,瑟缩了一下。
他摆了摆手,打开了身后的大铁门,示意车过去。
但是他的视线还是放在虞重水身上,意味不明,吓得她背上冒汗。
牛车晃晃悠悠地走了许久,那个中年女人又开口:“小妮叫啥?”
虞重水也有想套信息的打算:“虞重水,大婶您刚才为什么要把我藏起来?”
女人和周围的对视一眼,缓缓摇了摇头。
“这件事告诉你也没什么,只是你别到处乱说,搞不好还要被抓起来的。”
原来这个小镇离省会城市不远,镇上的人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也算是衣食无忧,可是前两年发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镇长的儿子突发高热,请了许多医生吃了许多药都不见好,本来都准备办后事了,结果第二天看见他和同村的一个女孩说笑,众人都以为他没事了。谁知没过多久,那个女孩也生了同样的病,而镇长的儿子却死了。
这个病像瘟疫一样传播,很快就把周围的镇子都感染上了。就在所有人都束手无策的时候,市长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道士,做了三天三夜的法才把这瘟疫赶走。
后来周围就有了个不成文的规定,只要有人发热,首先都要送到当地驻扎的士兵那里,让他们严加看管,不能接触旁人。新上任的市长非常迷信,觉得这是妖精作祟,所以去到他那边的病人,几乎都是活不下来的。
虞重水刚到的时候,面色泛红,额头滚烫,他们也都认为她是发烧了,却因为受人之托,不愿把她交给那些士兵。
女人见她懵懵懂懂的模样,叹了口气:“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