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奇瑞做事,虞重水是放心的,于是她躲在屋后看着村长拄着拐杖离开。
自己则悄悄绕到门口,透过小窗户观察情况。
屋里没有点灯,但因为现在已经接近五点了,天色将明,透过简陋的茅草缝隙注意到角落里蜷缩着一个人,手脚似乎被绑住。
而背对着她的,是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硕大的头像一个肉瘤一样立在脖子上,奇异又突兀。
娄顺慈嘴里塞着一块散发恶臭的抹布,抵着她的喉头,让她又想哭又想吐。她只是睡了一觉,醒了之后就到了这个地方,看着近在咫尺的怪异男人猥笑着靠近她,娄顺慈想起刚才他们的谈话,直犯恶心。
她只能一边摇头一边向后退,可紧绑的手和脚踝勒得生疼,身后是又脏又臭的茅草墙,她绝望地缩成一团。
脖颈上落下的冰凉触感让她彻底崩溃了,呜呜地退后,双腿直蹬。
“小贱人!”男人一巴掌扇在娄顺慈的左脸上,她口中立刻蔓延上了血腥气,吓得不敢动了。
见她老实了,男人啐了一口:“识相点。”说着就要猴急地扯开腰带。
娄顺慈扭开头不去看面前的人,目光注意到了对面墙上开了一个小洞,一只眼盯着他们俩,见她看过来,缓缓地眨了一下。
接着,是一把暗银的枪口从缝隙里塞进来。
黑色到浓稠的眼再次眨了一下,娄顺慈惊喜地又期待地闭上眼,即使脸上已经火辣辣地肿起来,那双令人作呕的手也伸进了她的衣领......
咯——很轻微的一声,若不是娄顺慈屏气凝神,就会把这道恍如天音的枪声给忽略。
她这一刻才发觉,原来只取人性命的武器,竟然也可以救人于水火。
男人迷瞪地摸了摸发凉的后脑勺,摸到一手湿热的液体,凑到面前一看,竟然是血。可也不待他细细察看,失去意识的身体轰然倒下。
娄顺慈睁大双眼希冀地盯着半掩的门,果不其然,一道熟悉的身影快步走进来,一脚踹开温热的尸体,蹲下来给她解绑。
“咱们得快点走,你哥在阻拦村长。”
娄顺慈听到她的声音就想哭,但是知道现在不是宣泄的时候,揉了揉僵硬的手腕,被虞重水搀着离开茅草房。
才走了两步,虞重水就停下来。
“怎么了虞姐?”娄顺慈声音里带着哭腔,但是故作坚强。
虞重水掏出打火机,点了一支烟,扔进茅草蓬上,看着它由点点黑烟扩散成成片的火光,才背起娄顺慈。
*
胡莹看到两人回来,也是转忧为喜,忙上来检查娄顺慈的状态。
“别杵在这里了,把孙景曜叫回来,咱们该走了。”
胡莹点点头就朝外面跑,正好撞到行色匆匆的孙景曜回来。
“虞重水,咱们得快点离开这里!”
虞重水把娄顺慈稳稳放下,轻柔地搓着她瘀肿的脚踝,头也没抬:“什么事?”
孙景曜表情难看:“我打听到,这个村子吃人的,每家每户都有那种迷药,咱们肯定早被盯上了!”
比想象中的还要糟糕,虞重水吩咐道:“你们先上车,我去找裴奇瑞......”
“我回来了!”裴奇瑞手里拎着一个桶,随意地扔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