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祥的预感真的应验了。
虞重水慌忙跑进漆黑的屋里,左侧是孙景耀两人的房间,什么都看不清,右侧是胡莹二人的房间,亮着微弱的烛火。
原本该躺在床上的两个人,现在只剩下熟睡的胡莹了,且即使她风风火火地闯进来,她也没有醒。
虞充水感觉更加不妙了。
“胡莹胡莹。”她摇晃着胡莹的身体,可对方一动不动,像睡死了一样,就算她拍打她的脸也没有动作。
可恶!
她又跑到另外的屋里,不小的动静很快就把孙景耀、裴奇瑞吵醒了,他们睡眼惺忪地撑起上半身,迷迷糊糊地问:“该起了吗?”
虞充水说:“娄顺慈不见了,我怀疑是被人劫走了!”
这句话像个重磅炸弹一样将瞌睡彻底赶跑,裴奇瑞的反应最大,手忙脚乱地从床下爬下来:“什么时候的事?”
两人迅速穿好鞋,怎么叫也不能把胡莹叫醒。
“她不会是中了药吧?”裴奇瑞看着已经燃尽的蜡烛不可置信地说:“我们都没怎么接触过村里人,会是他们干的吗?”
空气里有一股极淡的草药味。
虞充水将枪别在腰间,眉眼之中是一股戾气:“我被他们骗了。”
之前那个猴子一样的东西根本就是障眼法,目的就是转移她的视线,好让人趁机接走娄顺慈。
也怪她太过轻视这些穷乡僻壤的村民,竟然不知道他们还藏着挥发性药物!
“虞姐,咱们应该先去问问村长,景曜你去找昨天那个婆婆,问问她究竟什么意思,是不是知道什么。”裴奇瑞很快就冷静下来,商讨。
虞重水摇摇头:“你去找村长,用诈的,我把胡莹弄醒。”
*
虽然裴奇瑞看着是个好相处的,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一只笑面虎,审时度势地等待着撕裂你的喉咙。
他和娄顺慈是一起长大的表兄妹,关系匪浅,在无数个父母出差的日夜里,都是娄顺慈打电话跟他聊天,她知道他害怕一个人,也怕黑。
天知道裴奇瑞听到娄顺慈被劫走时有多么惶恐,可恐惧过后就是滔天的怒火。他本来以为是个破落封建的小村庄,没有想过会和他们结下梁子。
这才是第一晚!
天色还未全亮,荒凉破败的小路上只有他一个人球鞋走在石子上发出的刺啦刺啦声,每一步都让他更加沉重压抑,可面上还要带着笑。
裴奇瑞此刻就像被割裂开了,一半叫嚣着杀死所有人,而另一半则在冷静分析局势。
他叩响了村长的门,当当当——
那张熟悉的老态的脸再次从门后探了出来。这么早,是一夜没睡,还是心里有鬼?
“村长,大事不好了!”裴奇瑞神色慌张:“有人不见了,你能找人帮忙找找吗?”
村长手持着拐杖出来,脸上也适当地爬上了担忧:“怎么回事,你别急,说来我听听。”
不安分的眼神在他身后转了一圈,注意到只有他一人后收起了不自然。
“你那些朋友怎么没来?”
别的他不怕,怕的就是那个拿枪的,看着就不好惹。
裴奇瑞似乎是急了,他扯住村长就往外拖:“他们两个找人去了,村长你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