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川面色一寒,扯下一旁的帘子糊在苏瑶也脸上,音量陡然拔高:“出去!”
苏瑶也不明祁川为何忽然动怒,不过还是麻溜起身:“奴婢这就离开。”
苏瑶也从浴桶中站起身,水滴如断了线的珍珠从她身上滴落。
祁川不敢再多看一眼,干脆闭眼一言不发。苏瑶也不知祁川心思,从浴桶中出来,草草拧干身上的水,复又上前去。
“奴婢帮世子取下银针再走,为不引起夫人疑心,还请世子演一出戏才好。”
祁川冷着脸没说话,苏瑶也只当他是同意了,收好银针就退了出去。
让墨儿帮她看着便想回房更衣,苏瑶也才绕到后院回廊,就有一只手伸来将她拦住。
“姑娘,夫人有请。”管家笑眯眯打量着苏瑶也,猥琐的神情平白教人恶心。
苏瑶也拢了拢身上裹着的帘子,呵,来的可真快,秦氏也是有够着急的。
秦氏如此重视她,苏瑶也哪能不拿出些真功夫让秦夫人瞧瞧?
苏瑶也双手揪紧衣襟,面色惶恐不安,就连开口说话的声音都是发颤的。
“夫人料得不错,殿下泡过加了药的汤药之后果然浑身剧痛,疼得脸都变了形。”
话音未落,苏瑶也就被“吓得”落下泪来,她手里没有帕子,唯有用手胡乱地抹两下眼睛。她身上的衣服尚未换下,头发滴着水,十足的可怜样。
“殿下痛楚异常,便怀疑是奴婢下毒害他至此,一气之下将奴婢按进浴桶要把奴婢淹死,好在殿下身上疼痛难忍,奴婢才得以挣脱。”
左右房里情形如何他们没人看见,但祁川厉声轰她出去是真。
到秦氏面前还不是任她想怎么编排就怎么编排?秦氏只要听说祁川痛不欲生便很欢喜,心急如焚的情形下哪里会追究苏瑶也说的是真是假?
“后来呢?”秦氏着急追问。
“后来……后来奴婢趁殿下不适之际磕头求饶,问殿下是怎么了,可要叫大夫,殿下没说话,过了好一会缓过神就轰了奴婢出来,之后就随管家到夫人这里来。”
苏瑶也把被祁川捏紫的手腕露出来给秦氏看,她的手腕生的极细,细皮嫩肉的手腕上有一道狰狞的掐狠,可见祁川用了多大的力气。
秦氏见苏瑶也浑身湿透,身上裹着薄薄的一层帘子,冷得微微发颤、狼狈不堪,若不是屋里点着暖炉,她只怕要被冻死,想来她说的话勉强有几分可信。
秦氏眼底闪过一抹狡黠,面容带笑地看望向苏瑶也,示意贴身丫鬟拿一身披风给她披上。
“你瞧,你在那个废人身边是讨不得什么好处,何苦跟在他身边受苦?你若肯尽心为我做事,我便许你锦衣玉食,后半生无忧。”
她说得如此情真意切,要不是知道秦氏不是什么好鸟,苏瑶也还真信了。
苏瑶也一听更“害怕”了,声泪俱下地跪下对秦氏磕头,直呼:“奴婢不敢。”
随后说道,“殿下心思多疑,若被他知晓此事,奴婢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一言概之:就是不行,我答应了我就得死,说什么都不行。
她又是奴颜婢膝又是刮躁,吵得秦氏耳根子疼,秦氏这才作罢,草草安抚两句后把她打发走。
管家声称好意,说要亲自送苏瑶也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