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您就答应嘛。”
御书房内,九皇子扯着王权的袖子,丝毫不在意王权紧皱地眉头。李公公低垂着头,不敢去看这对父子。
“胡闹!”王权将手中的毛笔重重拍在桌上,吓得李公公一哆嗦,险些跪倒地上。九皇子松开袖子,委屈地站在王权面前,一双小手不断地抹起眼睛。
本就因如何压下江南妖兽伤人事件烦躁不以的王权,对于一贯纵容的幼子也失去了耐心,眼中孕育着雷霆,呵斥道,“如今江南妖兽横行,你身为皇子,不为国担忧也罢,却想着游山玩水?你还有身为皇子的觉悟吗?”
“不是还有哥哥们在吗?”九皇子擦去泪珠,梗着脖子大声辩解道,“好,好,好,”王权指着九皇子,气笑道。
气氛凝沉如水,李公公只觉得有些喘不上气。
半晌,“你太让朕失望了,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王权放下手指,双手支在桌子上,低声说道,九皇子也不对王权行礼,拉起门旁的洛河,踏过房门,大步离去。
王权抄起桌上的砚池狠狠地砸在门上,碎片迸射,在李公公眼前飞过,李公公眼皮一跳,僵硬地立在原地。
砸过砚池,王权坐回椅上,手指轻捏鼻梁,李公公偷偷地瞧了眼戾气残存的王权,打了个哆嗦,鼓起勇气走到书架前,拿起备用的砚池,小心翼翼地走到王权面前,轻手清脚地将砚池放在桌上。
“陛下…”李公公见王权久久不语,轻声叫道。“你说,朕平日是不是太娇纵他了?”王权睁开眼,温声问道。
汗水顺着李公公的鬓角滑下,虽说自己是的陛下伴读,自幼与王权一同长大,可伴君如伴虎不是说笑,宫里的井中不知有多少以身犯禁的公公,嬷嬷。
何况眼前廉政爱民的王权,只是先皇的庶出子,昔日无依无靠的庶子,如今坐在眼前的位置上,仅凭才干,远远不够。
“陛下,恕奴才愚钝。”李公公恭敬地说道,王权轻瞥了一眼面白无须,不见老态的李公公,轻笑道,“朕忘了,你体会不到这种苦恼。”李公公陪着笑了起来。
王权拿起桌上的砚池,随着端溪石殆尽,自己手中的这方端砚,何止千金,王权轻轻地抚摸着手中的砚池,李公公恭敬的立在一旁。
“好一个体重而轻,质刚而柔,磨之寂寂无纤响,按之如小儿肌肤,温软嫩而不滑。”王权不住赞叹道。
看着桌上的批红,王权握着端砚地手逐渐攥紧,那是朕的江南,王权目光冷冽。
屏推李公公,李公公临走时,拾走了地上砚池的碎片。
王权放下砚池,勾了勾手指,全身笼罩在符甲之下男人悄然出现,跪倒在地。王权从书桌下的暗格中取出一方小印,丢给眼前的古怪男人,吩咐道,“带五十甲士下江南,协助于九处理妖兽伤人事件。”
“诺。”男人恭敬地将小印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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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怀中。
在符甲男子身影即将消散之际,“不惜任何代价。”王权轻飘飘地扔下一句话,走出御书房。
李公公指挥着小太监在一处隐蔽的角落中挖起深坑,待坑的深度差不多,又指使起小太监将木炭丢入坑中。
李公公拎起火油壶,将壶中的火油倾倒进在木炭之上,从怀中掏出火折子,丢入坑中,随着火油的燃烧,木炭逐渐通红。
李公公摊开坑边的布包,将砚池的碎片一片片丢入坑中,身在宫中,哪怕是小太监,眼力也非同一般,小太监弯腰劝阻道,“义父,这可是端砚,修补起来,卖出宫去,那也是大笔的银子啊。”
李公公冷冷地看了眼小太监,轻蔑地说道,“别以为杂家不知道你私底下做的腌臜事,宫里的下人看在杂家的面子上,没有检举,不然你早就被丢进井里了。”李公公用碎砚片缓缓割破了小太监右手的皮肤,小太监吃痛,却也不敢抽回手,咬牙死死挺着。
“给你长点记性,不要命的东西,陛下的东西也敢惦记。”李公公将带血的砚池片丢入坑中,从怀中掏出丝帕,仔细地擦去手上的血污,“脏死了,滚吧,把手好好包扎一下,别耽误给主子干活。”
小太监磕头谢过李公公,才敢捂着伤口离去。“呵,我对他是不是太宽松了?”私自将宫中的东西卖进民间,可不是包扎一只手那么简单,“陛下,奴才理解您,奴才虽说没有亲生血肉,可有义子啊。”李公公心中默念道,看着坑中寸寸开裂的碎砚池,静静出神。
九皇子无视路旁跪成一排的宫女,太监,一脚踹开殿门,钻进后堂,气呼呼的收拾起细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