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春风满面的回到家中,背对着他在灶台前忙碌地妇人见是他回来,扭过头加大动作收拾起来,听着碗筷发出叮当作响的声音,屠夫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虎子到哪玩去了?我在院中没看到他。”
“呦,还知道关心那!我还以为孩子就是我一个人的。”妇人甩了甩手上的水,阴阳怪气地说道。汉子有些恼火,却也心平气和地说道,“你瞧你这话说的,我不也是为了这个家。”妇人默不作声拿出锅中的饭食,丢在桌上,“哼,”看也不看男人一眼,便去隔壁接虎子回家。
看着妇人气呼呼的样子,王屠夫无奈地笑了笑,拿起碗筷,对付起缺少油水,却足够丰盛的晚饭。
独自一人收拾好碗筷,王屠夫在前襟上擦了擦手,坐在庭院中的秋千上,对着斜阳,等着娘俩回家。
一灯如豆,玩闹一天的虎子早早进入梦乡,妇人迎着烛火纳鞋底,王屠夫轻轻地扶正睡相恶劣的虎子,为孩子细细地掖好被角,听着虎子均匀的呼吸声,笑道,“这臭小子,”扯过一条长椅,坐在妇人身旁。
妇人挪了挪身子,眉色不悦,汉子悻悻然地收回搭在妇人腿上的手,无所适从地拨了拨灯芯,暗淡的油灯略微明亮起来。
女子低头咬断线,娴熟地挽好线头,主动打破沉默“这么晚不睡,你在等什么?”王屠夫嘿嘿一笑,局促不安地从怀中掏出一根雕花粗糙的簪子,放在妇人身前的桌子上,有些结巴地说道,“先前听…刘婶说,你俩…逛街的时候…你特别…喜欢,我…我…就…买了回来。”
女子将手中的鞋底放在桌子上,看了眼簪子,便扭过身子,闷声说道,“都老夫老妻了,还弄这些做什么,明天抓紧退掉,孩子马上要上学堂了,有的是用银钱的地方,”说罢,妇人略有犹豫地将簪子推回汉子身旁。
汉子上前抱住妇人,不管怀中妇人怎样挣扎,汉子就是不放开,妇人额头泛起薄汗,脸色羞红地锤了汉子一下,倚在汉子的怀中,汉子看着妻子略微发黄的面容,想起这个女人在年轻时,也是十里八乡出名的俊姑娘,不由自主地加重了力度,怀中妇人轻咛一声,幽怨地拧了一把汉子的腰间肉,汉子连连求饶。
“孩子睡了,不如我们…”汉子伏在妇人耳边轻声说道,妇人清哼一声,将头埋的更深了,王屠夫嘿嘿一笑,横抱起妇人,回身吹灭了油灯,将棉被覆盖在二人身上,一夜春风。
翌日清晨,发髻中插着玉簪,脸色红润的妇人在餐桌上教育着虎子要懂礼数,莫要惹得老先生生气,不要与小玄一发生冲突…虎子嗯啊地应答着妇人,迷迷糊糊地应对着碗中的白粥。汉子努力地抻直腰,将碗中的枸杞一粒不剩的拔入口中。
妇人再三整理了虎子平整的衣襟,忐忑地敲响扶摇的院门,领着孩子恭敬地立于一旁。扶摇拉开院门,看着低垂着头的母子,先是疑惑,后才想起昨天答应王屠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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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这么早,吃饭了吗?我这正好在吃早饭。”
“吃过了,吃过了,老先生,昨天多有得罪,您…大人有大量。”妇人低垂着头,臊红了脸。
“都过去了不是,”扶摇牵起虎子,“真不一起吃早饭吗?”
“不了,不了,家中还有活计没做完,我会在晚饭前来接孩子的。”妇人一连串说完,头也不回地一路小跑回家。扶摇摸了摸下巴,“我有那么得理不饶人吗?”小声嘀咕道,拉着一脸茫然地虎子走去院中。
“来,一起吃早饭。”扶摇将虎子带到座椅旁,自己坐在一旁,拿起碗筷,夹起一筷子小菜放入口中。虎子垂涎欲滴地看着桌上油呼呼的肉包子,局促不安地看了一眼扶摇以及狼吞虎咽地玄一,“我…我…不饿。”虎子低垂着头,站在原地。
扶摇看了一眼脸上瘀肿未退的玄一,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对着不明所以的玄一挤了挤眼睛,玄一瞬间领悟了老者的意思,放下手中的包子,跳下椅子,将虎子强按在椅子上,豪气地说道,“江湖儿女讲究不打不相识,你我这也就算相识了。”说着,玄一抓过几只肉包子放在虎子碗中,“吃,不吃就是看不起我。”玄一掐着腰,“凶神恶煞”的说道。虎子看了眼眼角含笑的扶摇,和“凶神恶煞”的玄一,低下头,默不作声地吃了起来。
玄一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手,到椅子上,对着扶摇挤了挤眼睛,扶摇笑着为虎子夹了些小菜。
扶摇协同两位孩子收拾好碗筷,走去堂屋拿出几本泛黄的书籍,“好久没有给人启蒙了。”看着熟悉地封皮,扶摇浮现出追忆的神色。
扶摇点燃一柱香后,叮嘱了玄一几处注意事项,便与虎子面对面而坐,看着孩子好奇地目光,扶摇解释道,“玄一早些年已启过蒙,现在学些防身的技巧。”看着虎子向往的眼神,扶摇笑道,“待你启蒙过后,我会咨询你的父母是否同意,如果同意,你便同玄一一起。”虎子连连点头。
“那我们便开始吧。”扶摇正襟而坐,神色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