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息怒,儿臣怎敢对父皇设防,儿臣……”
“你不用跟我演戏,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滚回去好好想想吧,在这个朝堂里你应该听谁的!”齐镇宇甩了甩袖子欲转过身去。
“父皇。”齐珹兴的理智此刻也被完全摧毁了,干脆横了心,“那么在这个朝堂里您应该相信谁,是儿臣还是上官意辰?儿臣做了什么都不会做对父皇不利的事,儿臣是大周的太子,是天下的储君,儿臣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帮父皇守好这江山!儿臣与父皇是同命!”
“少扯这些!”齐镇宇瞪着一双眼睛似乎要冒出火来,拿起桌上的奏表一封又一封朝齐珹兴扔了下去,“你在替朕守江山,难道朕在亡江山!你蠢到了什么地步能相信忠慈门那一套!来看看,你前前后后为忠慈门说过多少话?教朕怎么跟忠慈门学着治民?你是朕的太子,还是忠慈门的太子!我看以后朕这个位子交给你,祖宗的基业迟早败在你手上!”
“父皇,儿臣这些所说的不过都是事实而已,如今吴兴在忠慈门的治下如此安乐太平,难道父皇看不见吗?父皇您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却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听信上官意辰,如今对一个江湖门派如此兴师动众,不惜纵容他拿军报来开玩笑,您这样肥的是上官家的势力,祸害的是父皇您的子民!照这样下去,江山到底要败在谁的手上!”齐珹兴也失声喊了出来,这是自己压在心底许久的话,今日就彻底不管不顾了。
啪——齐镇宇扬手用尽全身的力气一个耳光劈了下去,打得齐珹兴直接倒在了地上,半天没有爬起来。
“朕算看明白了,你在这瞧朕不顺眼,是不是哪一天想学学你大哥,把刀架在朕脖子上让朕给你让位子!”齐镇宇喘了半天粗气才说出话来。
这是齐镇宇第一次动手打齐珹兴,一巴掌没让齐珹兴有多难过,而“大哥”两个字却一下子催出了齐珹兴的眼泪。
自当了太子,他牢牢地记着哥哥临终的话,十多年小心谨慎,母亲、哥哥,始终是自己不敢触及的字眼,压在心底数年的痛,此刻翻江倒海一般地涌了上来。
“父皇,儿臣一直不敢问您,但是儿臣一直特别想知道,父皇是真的那么相信当年的事是大哥做的吗?即使当时您深信不疑,这么多年了,你难道没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过大哥吗?您就真的一直相信,以大哥的品性,他会恶毒到害您吗?”齐珹兴用袖子抹了抹嘴角的血和滑到嘴边的泪,“母亲临终时告诉儿臣,要儿臣好好帮父皇,不要重蹈大哥的覆辙,话犹在耳旁,儿臣从未敢忘,可是母亲临终时对父皇说过什么,父皇、您、您难道忘了吗?”说到最后齐珹兴甚至说不出完整的话。
“来人,太子犯上,即日起禁足东宫,非召不得出!”齐镇宇猛地转过身去,再没回头,由着内侍将齐珹兴拉了出去。
大殿恢复了寂静,齐镇宇始终那么对着墙站着,任凭眼角的泪无声无息地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