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开了,顾新垂着眼睛走了出来,手里捧着的一把纱布满是黑紫色的血迹。
“怎么样了?”林鹤之猛地站了起来,晒得有些晕乎。
“怎么样?”蒋令也站了起来,几乎是同时问了出来。
“还好蒋大人处理的及时,五哥身上的伤势控制住了没有再感染,我带了咱们忠慈门的消炎清创的药粉,已经给五哥用上了,腿骨是夹棍夹断了,不过三哥已经帮他接好了。”顾新瞥了林鹤之一眼,缓缓地说道。
“脸呢?脸上的毒如何?”蒋令赶紧接着问道。
“毒已经侵到了骨头,而且已经这么些天了,眼下除了刮骨疗毒,没有别的招数可治了。”顾新的汗水已经把前襟湿透了,声音也有些颤抖。
“疗得……如何呢?”蒋令垂下了眼睛。
“保得住性命,只是解不了那毒,将来就算伤口愈合,那些黑紫色的印子也是褪不下去的。”顾新的眼泪也缓缓流了下去。
“卑职听闻吴少侠江湖行医这么些年,最善解毒,怎么,连吴少侠都解不了吗?”蒋令诧异地问道。
“那毒……”顾新欲言又止,眼泪夺眶而出。
“什么毒!”林鹤之颤抖地回问。
“蒋大人,这里我和二哥守着就好,烦劳您去处理一下这些。”顾新定了定神,把手里的纱布递了过去,从院子里的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开始低头洗手,几滴眼泪落在了水盆中。
蒋令见状便不再问了,应了一声,离开了那间小屋。
夏日里毒辣的日光正好照在了台阶上,顾新甩了甩手上的水,拉着林鹤之坐回了台阶上。
“这会儿想哭就哭出来吧。”顾新看了林鹤之一眼,眼泪落了下来。
林鹤之像是重重放下了重担一样,撇了撇嘴,扑到了顾新怀里,像小孩子一样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顾新的头靠在了林鹤之的鬓角上,簇簇落下的眼泪打湿了他的头发。
“为什么我们这么没用!要让他一个人全扛着!”林鹤之哭了很久才说出了话。
“若被俘的是我,我也定是打死都不会说一个字的。”顾新也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林鹤之了。
“上官意辰那个畜生……”林鹤之说道此处又哽着说不出话了。
“他本就受了箭伤,还一连扛了那么些天的重刑。三哥给他擦伤的时候都觉得下不去手了,这是怎么熬过来的……”顾新也哽住了。
“他真的只能毁容了吗?”林鹤之又哽咽了好一会,抬起湿湿的睫毛问顾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