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自从打发了南涟涟来下毒后,就一直未露面。
她当时听信了乔氏的挑拨,过后想想,只觉得后悔万分。
乔氏分明是借刀杀人。
可她鬼迷心窍,竟然相信了,甚至让南涟涟前去投毒,万一事情败露,那么整个二房都完了。
王氏是又惊又怕,吃不好睡不好的,又不敢来侯府。
只是将要端阳节,她再不来也说不过去了,于是带着婆子丫鬟,偷摸的进了府,心中念叨着千万不要遇见落意才好。
不巧的是,刚进府就遇见了落意与孙氏。
王氏心中顿时叫苦不迭。
落意并未行礼,反是问,“涟姐儿病好些没?”
“已经大好了。”王氏脱口而出,可随即一想,落意怎么会知道南涟涟生病的事……
她明明瞒的好好的。
落意压低声音,“涟涟还小,婶母待她未免太过……严苛,再者,凡事皆有因果报应,婶母您说呢?”
“是……是。”王氏硬着头皮接应着,只觉得心跳的厉害。
孙氏听着二人的对话,心中一头雾水,等着王氏走远了,这才问出口,“落落,是不是她又做什么妖了?”
落意失笑,看来孙氏很了解王氏,她这段时间静悄悄的,必然是作了妖心虚。
因着这一小插曲,王氏对乔氏便更没有好脸色了。
席间一直板着脸,多看乔氏一眼都嫌烦。
乔氏见她这副模样,就知道事情又没成,一时心中颇有些失落,对上范氏的眼神,她清了清嗓子,端起酒杯来朝孙氏赔礼道歉。
“前儿的事是我不对,我一时气昏了头才出言冒犯大嫂,还望大嫂不要放在心上才好。”
孙氏并未接话,自顾自的吃菜。
乔氏举杯的手顿住,一时气氛极为尴尬。
“老太太病着,你又何必摆出这副可怜模样来,给谁看呢?”王氏轻蔑一笑。
老太太今儿稍有好转,只是仍是精神不大好,连宴席都无力来参加。
王氏看不惯乔氏的作派,心里又对上次的事心存怨恨,这会儿趁着老太太不在,疯狂拆她台。
乔氏面色当即难看了几分,握着酒杯的手收紧了几分,强忍下心底的怒意,缓声道:“大嫂莫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还是老太太病着,大嫂已经迫不及待的摆出当家主母的姿态来,要给我立规矩了?”
“大婶母这话说的倒怪。”落意软声开口,“如今祖母病着,母亲心中挂念老太太的病,故而不想饮酒,三婶母何必不依不饶?”
乔氏冷笑一声,“长辈说话,何时轮到你说话了,谁教你的规矩!”
“我教的。”
众人寻声望去,却见南云衡以拳抵唇咳嗽着,“难逢佳节,婶母何故为难落落?”
乔氏皱眉,“衡儿,不是婶母故意为难她,实在是她太没有教养。”
“哦?”南云衡挑眉,“那不如婶母说说,如何也算得上有教养,难不成是像三姐姐那般?”
“你……”乔氏气的不轻,偏生被堵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能坐了回去,自顾自的饮酒吃菜。
一旁的范氏看在眼里,却是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