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样说,南云衡却是为难。
他既要寻落意,又不能抛头露面,甚至连侯府都不能回,要出去也只能趁着夜色,行动颇为不便。
夜里派暗卫搜寻,他闲着无事,便开始筹备落意的铺子。
她说要开两间铺子。
一间成衣铺,一间脂粉分铺。
南云衡将相思与担忧都放在了铺子里,一切准备就绪,只等她回来,就能开张大吉。
可至今没有一点她的消息。
南云衡夜里睡不安稳,常常梦到她,一想到她被人劫走,就恨不能杀了那人。
无从发泄,索性将怒气皆发在长孙文星身上。
将长孙文星曾做过的事被一次性翻了个底朝天——在府中设私牢,纂养男宠女仆,将进贡的物件占为己有……
桩桩件件记录在册,御史言官如获至宝。
皇帝龙颜大怒,齐妃跪在御书房外求了整整三天,这才保住了长孙文星的皇子身份。
为此齐妃自请去太妃陵园,守陵告罪。
长孙文星则被禁足府中,不能踏出府外一步,直到认清自己的过错,求的皇上的同意才能出府。
听到这个消息,刚回京的长孙尧与长孙顾一喜不外露,让随从抱着酒坛子就去寻南云衡了。
“今儿一醉方休!”
“一醉解千愁,衡六哥,喝醉了就不会想六嫂嫂了。”
南云衡沉默不语,喝醉了只会更想他的落宝,想的发疯。
可他接过长孙顾一递来的酒杯,一饮而尽。
很快,酒坛见底。
屋内多了三个醉鬼。
长孙尧与长孙顾一七倒八歪躺在榻上,嘴里含糊不清说着醉话。
南云衡立在窗前,抱着飞来的信鸽不撒手,一声声质问,“你为什么不把落宝带回来!”
鸽子惶恐,扑腾着翅膀却怎么也飞不出他的掌心。
慌乱中,只将腿上绑着的信抖落在南云衡掌心。
展信,南云衡捧在眼前细细察看,“城外宅院,有异常。”
夜风微凉,扑面而来。
南云衡打了个寒颤,瞬间清醒。
转身去看长孙尧与长孙顾一,二人早醉的人事不省。
南云衡抬手揉了揉眉心,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攥着手中的信,他的心,随之快速跳跃。
仿佛要跃出来般。
整整十日,他的落宝终于有消息了。
他派出的暗卫,不放过任何一处地方,日夜搜寻,以擎月为首的凌雁记暗卫则负责注意长孙泰和的一举一动。
不出所料,事情果然与长孙泰和有关。
他这几日行踪不定,而他行事一贯谨慎,想要跟踪他很是困难,稍有不慎便会被察觉。
而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消息,亦是从他无端处死一个侍女开始得知,后来他去了淑妃宫中。
离开后,淑妃则派人打探关于温府嫡女的消息。
将几件事情联系在一起,便不难发现其中的关联。
南云衡像如获至宝,唇边漾开一抹笑意,只是几天不曾笑过,笑意显得僵硬吓人。
“落宝,我来救你了。”
长孙顾一睁眼,就看到南云衡笑的一脸僵硬,嘴里还在自言自语。
吓的摔落在地,“救命,衡六哥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