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人?”
若真是吉人,为何会成现在这副模样!
偏房那位今儿已经准备参加春试了,她的汶儿本来也可以,可以替侯府考取功名回来。
等到南云衡一死,她的儿子便是侯府世子!
从此再不必看人脸色,她可以掌控整个侯府。
可……一切都不同了。
南云衡是要死了,她的汶儿却得了疯症,成了一个废人。
乔氏咬牙,手都是哆嗦着,她将手边的物件通通挥落在地,声音异常清冷,像是自地狱而来的恶魔一般,缓缓呢喃。
“温落意……”
她一定要温落意死!
“那个贱人怎么样了?”强忍下滔天的怒意,乔氏回身看向嬷嬷,冷声道:“我不能再等下去了。”
她恨不能现在就要了落意性命,替她的汶儿出了这口恶气。
“世子妃有喜,大房快将人捧上天了,老奴听说过几日老夫人与大夫人要出府去给孩子祈福。”
话音刚落,乔氏冷笑出声。
“才多大点就祈福?”乔氏眸中满是讥讽,“她们倒真是重视这个孩子的出生。”
希望越大,失望自然也就越大。
乔氏垂眸,看着自己的指尖,又问,“王如风还是每天来吗?”
嬷嬷摇头,“自从那日与夫人去过宴梨院,二夫人再没到府上来,晨昏定省也只是打发了小丫头来。”
乔氏沉眸,“这倒奇怪。”
前几日每日筹银子解决船姬一事,如今却突然平息了。
她哪来的那么多的银子?
乔氏越想越觉得气愤,“派人去打听打听,是不是老太太偷偷给她银子了。”
嬷嬷应是,唤来小丫鬟去打听,随后扶着乔氏一路出了府。
府外,两辆马车并排停着。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乔氏在台阶处站定,转身看去。
却见南云衡抱着自家小媳妇迈出府门,二人举止亲呢,羡煞旁人,就连身后跟着的丫鬟都不敢直视。
乔氏眼皮跳了跳,却并未收回视线。
落意察觉到周围的异样,从南云衡的披风中探头看去,就直直对上乔氏如刀似箭的目光。
她笑弯眼眸,软声道:“见过二婶婶。”
南云衡脚步未停,从乔氏面前经过,径直朝马车旁走去。
乔氏握拳,看着二人冷笑不止,“汶哥儿如今还病着呢,你们行事未免太过张扬,没得败坏了侯府的名声。”
落意仰头看了看南云衡,示意他将自己放下来。
南云衡却吩咐下人铺了厚厚的一层软垫,将她抱入马车内,从始至终,脚都未沾地。
当真是宠上了天。
于是落意居高临下看着乔氏,笑着问道:“二婶婶是嫌我没有向您行礼?”
“你的礼我可受不起。”乔氏忍着怒意,扶着嬷嬷朝马车旁走去。
落意却是一脸无辜的看着乔氏,“二婶婶放狗咬死我的猫一事,可就算过去了?”
“你还要如何!”乔氏怒极,一手紧握帕子,声音凌厉,“你难道还要我给你赔礼道歉不成!”
“未尝不可。”
南云衡以拳抵唇,眸色幽深,看着乔氏。
“杀人偿命,二婶母如今是连歉都不肯道?”
“那只是一只畜生!”乔氏冷笑,“要我道歉,你们还真是异想天开。”
“二婶婶是要去杨府赴约?”落意一手挑着帘子,眸色清澈,声音一贯的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