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惨叫打破了这座小镇长久以来的平静,尖叫声取代了往日汽车的轰鸣,熟悉的世界此时变成了惨剧的直播现场。
此时,楚湘河拉着被吓得脸色惨白的小可怜冲出了宿舍楼,听着连绵不绝的惨叫,恐惧感将大男孩和小男孩紧紧的包围。
躲起来!快躲起来!
楚湘河用力握了一下手中的小手,不知是给自己鼓起一点勇气,还是希望给自己牵着的小绵羊一点力量。
“救命!出人命啦!”楚湘河控制住自己不断发抖的小腿,一边喊着一边向礼堂跑去。
孤儿院很小,不多时礼堂内就多了高矮两个身影。
一个蜷缩在墙角,轻轻的抽泣着,一个半坐在门口趴在门缝里向外看,身体微微的颤抖,双手紧扣着大门,这让楚湘河有了些许的安全感。
过了片刻,看到没有什么异常追过来后,楚湘河无力的靠在门上,好像将恐惧一并关在了门外。
会没事的,对吧。
二爷他们发现了事情一定会来的,是的,我刚刚都喊了,他们听到了一定会过来的。
大白变得那么壮,他肯定没有事情的,它平时最乖了,和小小玩的那么好,它会去救别人的,是的,就像救我的时候一样。
楚湘河坐在地上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哪怕世界变得再糟糕,不还是会有国家,会有警察来管,不是吗。
树影透过窗户洒在了礼堂的地面上,微风吹拂,柳叶飘飘的影子柔柔的摇曳着,但在楚湘河的眼中仿佛来自地狱的触手,晃动着向他探来。
时间在礼堂中诡秘的气氛中开始跑动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了粗重的喘息声,还有楚大庆轻轻的呼唤。
楚湘河听到了声音身体本能地绷紧,摇了一下头晃晃的站了起来。
“二爷?”楚湘河小声地叫唤。
“是我。”楚大庆温厚而富有沧桑感的嗓音在外面传来。
听到熟悉的让人心安的声音,楚湘河感觉好像回到了童年的夏天,那时的楚大庆也是用这种温厚的声音叫他们来上课,吃饭。
楚湘河现在还记得当时楚大庆给他上的第一课,哪怕还没有认字,但他固执的要先教会“人之初,性本善”。
学读书,先学做人。他是这样说的。
吱。
门开了,楚湘河没有迟疑的把门打开了,他毫不保留的相信外面走来的人,亦如儿时在墙上跳进他的怀中,他一定会接住我的,如果世界上还有一个人不会伤害我的话,那一定是他。
果然,站在门外的消瘦而不显得单薄的灰衣身影正是楚大庆,手里牵着小小,小小怯生生的站在靠后一点的位置,另一只手抓着自己的衣角---身上并没有沾到血迹。
“进来,快进来吧。”楚湘河打量了一下,除了大白身上尤其多的血迹之外两个人身上还算干净,就是楚大庆身上的衣服被撕开了少许,有些安心的松了口气,连忙打开了门。
两人一狗先后走了进来。
关好了门后楚湘河把一直蜷缩在墙角的小绵羊抱起来放在了椅子上。
4个人围着桌子坐了下来,桌子并不大不大。平时都是6个人坐在一桌,现在却感觉还能再坐下6个人。
气氛有些沉闷,小男孩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低着头两只手放在桌子下面攥在一起,大男孩抬头看看进来的两个人,张了张嘴,并没有发出声音。
小女孩没了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活泼开朗的样子,现在也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神情有些呆滞。蜷缩着靠在楚大庆的怀里。
大白趴在了桌子下面,楚湘河低头看了它一眼,大白正在一下一下舔着自己白色的长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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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粘着很多的鲜血,已经有些凝固了。
汪,察觉到有人在看它,大白停下来朝他叫了一声。
楚湘河愣了一下,突然感觉大白好像在对他说话,甚至可以感觉到大白叫声里面的情绪在变化,有邀功,也有难过。
“多亏了大白,这次。”楚大庆率先打破了沉默,一边抚摸着小小的头,一边说。
“啊,是呀,刚刚也是它救了我们。”楚湘河感觉自己有很多话想说,世界怎么了,其他人怎么会变成这样,孤儿院其他人现在怎么样了,咱们现在要怎么办。
但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前面的他也不知道,后面的,看见了另一个房间的样子之后,后面的问题也有了猜测。
“咱们,先在这里躲一躲吧,晚些时候再报警试试,外面暂时安全了。”
果然,听到外面安全了,楚湘河心中一跳,其他孩子们的变化他已经看到了,外面变得安全了只有一种可能了。
“好。”
坞邯市外围。
一袭白衣耸立在风中,身后站着几百名黑衣身影,相比于白衣的长袍度假装扮,黑衣打扮的身影皆是全副武装,身后负着武器,黑色的紧身劲装胸前用金色的线勾出了两个字--东方。
“三天之后,A县集合,收获最多的便是第一个银卫。”白衣身影肃然的声音响起,声音并不大,但是却穿透了空气,精准的落在了每个人的耳中。
“是!”整齐的声音响起,气势如虹。
“喊那么大声做什么喽,老道我心脏可不好吆。”几十米外的一个小楼的房顶上,一身邋遢青衣的老道士手拿着一个黑色袋子耸拉着眼睛嘟囔着。
“出发吧。”随着白衣男子的命令,黑衣们十人一组鱼贯而散。
等黑衣们四散而去,白衣身影的目光远远的投射在了老道士身上。
“看老道士我干什么,吓到人了还不能抱怨一声嘛。”老道士嘟囔着站起身来,脚下几个符号亮起,身形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