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覃昊赶紧跪地叩头。
“臣只想尽力为陛下分忧而已啊!”
“滚!立刻从朕的眼前消失!”
老皇帝内心烦乱不堪。本来时间紧、难度大,一堆烦心事无力解决,现在这二货又来添堵!
他紧皱眉头闭起眼睛,似乎这样便可隔绝一切烦扰。
覃昊灰头土脸地弓着身子退出了大殿。
趁这时机,什锦瞄了一眼冯大宝,只见冯大宝跪在地上看着皱眉闭目的老皇帝,却轻轻点了点头。
什锦会意,转而看向老皇帝,道:
“陛下,民女愿为陛下梳理郁结。民女猜测,陛下的忧虑有二。其一,便是船只过少的问题。其二,便是进山无法抵御毒瘴的问题。不知陛下对民女的猜测是否认同?”
老皇帝闻言立马睁开眼睛,充满期待地看着什锦,不住地点头。
什锦笑笑,继续说道:
“船只过少,若临时连夜造船,就算财力充足,但时间上怕是也来不及了。民女有一计,既可增加船只数目,让更多御林军将士随陛下出巡,又可帮陛下安然上山,不被瘴气、毒物损伤。”
老皇帝闻言一脸惊喜,不住地疯狂点头。
“圣女请讲!”
“按照以往的惯例,陛下出宫巡行,必是乘坐轿辇。而民女此次斗胆,想出了一个新的巡行方式,还请陛下先恕罪。”
“新的巡行方式?朕倒是很好奇,你但说无妨!”
老皇帝脸上重新焕发神采,双目炯炯有神地盯着什锦。
“陛下可用棺椁为轿、为舟、为盾。水路时,棺椁便是船只;陆路时,棺椁便是轿辇;山路时,棺椁便是躲避毒虫、毒草、毒瘴的保护屏障……”
什锦还未说完,张公公便瞪圆了眼睛,大声道:
“大胆!好个刁民!竟敢冒犯陛下!陛下乃天子!怎能栖于棺椁中?!你……你这是在诅咒陛下!”
什锦见老皇帝陷入沉思,并未多言,心中便多了一分胜算。
她挺直腰板,看向张公公,冷静道:
“张公公质疑、误会民女的初衷,这不打紧。不过……张公公难道有更好的法子帮陛下解决眼下的难题吗?张公公若是误了陛下的大事,恐怕是有意破坏陛下长生的大计吧?张公公你是何居心呢?!”
“你!!!这……”
张公公本想反驳,但什锦句句珠玑,说得他哑口无言。
眼下,他哪能想出什么法子来,两全其美地解决皇上的难题?!
张公公胀红了那张老猪腰子脸,抻着脖子,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最后,他只能看向老皇帝,带着哭腔嚷嚷道:
“陛下!陛下您是知道奴才的!奴才是一心为了陛下着想!陛下可万不能躺在棺材里啊!这……这不吉利啊!”
老皇帝心烦意乱地朝他摆了摆手。
“休得再聒噪!”
张公公赶紧闭嘴,不敢再言其他,可仍旧恶狠狠地盯着什锦。
什锦倒也满不在乎,只要拿捏住老皇帝想要长生的弱点,便可立于不败之地。
老皇帝纠结地在大殿之上来回踱步,他心下虽不满什锦的这个主意,但又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个解决眼下燃眉之急的好法子。
老皇帝打定主意后,便开始抠细节。
“这棺木能让朕平安渡过沧水?”
“启禀陛下,普通棺材可能难敌沧水巨浪,但民女知道一种密树棺,可抵风浪侵袭,防止毒气渗入。”
“哦?密树棺?朕怎么前所未闻呢?”
老皇帝眼前一亮,刚刚的疑虑已消退了大半。
“这种民间才有的东西,难登皇室记载,陛下从没听说过,也是情理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