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沈玉穗。
沈玉穗提着小包袱,许是来的过早,头发跟衣裳都沾了湿意,她上前,手捏紧包袱,细声解释,“琛哥,我过来想是有话想与你说。”
徐琛今日来的不算早,学院门口人来人往的,站在这里说话着实不方便,徐琛只能将人带着去学院东南角一处巷口。
“琛哥,你来县城这两日,我想了许多。”在徐琛未遇到那女子前,哪怕一月不见徐琛,沈玉穗不会恐慌害怕,最多是想见见徐琛,可自打前两日见过徐琛对那女子另眼相待后,不过短短两日,沈玉穗心里煎熬的厉害,她生怕下回徐琛再回来,他与那女子连孩子都有了,是以,今天一早,她就跟村里的牛车一起来县城,她一路问人,又在学院门口等了许久,徐琛才姗姗来迟。
“我,我打算在县城找些事做,不管是在大户人家做丫鬟,还是去铺子做女工,我想离琛哥近些,我还能时不时去给你做饭。”这是沈玉穗琢磨了两日才想到的。
她不过一个姑娘,遇到这种事她方寸大乱,也想不出好的法子。
沈玉穗没说的是,她的是很快也在齐家村传开了,她爹娘得知徐琛带回一个姑娘,当日就要去梨园村找徐家算账,她爹娘说了,要么让徐琛娶了她,要么就让徐琛赔他们银子,他们女儿这好几年可不能白白被耽搁了,还有他们女儿的名声没了,都得赔偿,沈玉穗还偷听到他爹娘打算跟徐家要十两银子。
旁人许是不知道,可沈玉穗时常去照看徐母,她很清楚,徐家并不如众人以为的那般穷困,她有一回无意间见着徐母将一个荷包藏在了床头柜里,那荷包里银子应当不止十两。
只是徐母平日节省惯了,一直舍不得花用。
若是徐琛坚持,恐怕徐母也会掏出十两银子的。
在沈玉穗看来,徐母身子一向弱,时不时还要吃药,徐家统共只有几亩田,除了徐母吃药,徐琛还得交束脩,每年少说也要十几二十两银子,每年花用许多,徐母还有剩的,这银子哪里来的?
定是徐琛自己赚的。
若是她嫁给了徐琛,哪怕日后徐琛考不中,以他的能耐,必然也是不愁吃穿的。
不论如何,她都要试一试的。
徐琛离沈玉穗有三步之遥,他站在巷口,能让左右路过的人看到他的身影,却又瞧不见沈玉穗的,这也是对姑娘的保护。
“沈姑娘,你可知在县城做事并不易?”沈姑娘到底是姑娘家,她在村里能游刃有余,可到了县城,她一个姑娘家却不容易立足的。
“我,我知道的。”沈玉穗并不知晓。
又叹了口气,徐琛开口,“要说的话我前几日已说过,沈姑娘不必为了我如此委屈自己,我——”
“我愿意的,琛哥,我只想离你近些。”沈玉穗痴痴地望着徐琛。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不过两三日不见,徐琛似乎比以前更俊美了些。
“沈姑娘,在下不愿。”委婉的话他已说过了许多回,可沈玉穗每每都不愿接受,徐琛只能果断拒绝。
“早在最初我便与你说过,当日换成旁人,我也会救的,你无需以身相许。”徐琛先前也是考虑欠妥,他委婉拒绝过许多回,只盼这姑娘能早些清醒,可三年了,这姑娘总如何都不愿放弃,如今遇到了锦儿,他才意识到若他再跟以前那般温和委婉,恐怕不光是会耽搁沈姑娘,也会伤了锦儿的心。
“沈姑娘,实不相瞒,在下已与锦儿许过诺,若是她愿意,在下会娶她,若是她不愿,在下也会等她。”徐琛又后退一步,他朝楚锦儿作揖,“在下这辈子非锦儿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