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城这种人常有,他倒也没有多少坏心,只是想占便宜这种小心思已经扎根在骨子里了。
他讨好徐琛,为的是徐琛能带着他一起读书,他讨好胡松,为的又是能吃饱喝足,是以,在他考过了童生试,徐琛跟胡松却未过时,他这才拿着酱菜,想维系这段关系。
胡松想明白了这关窍,他有些嫌弃地看着面前的酱菜,“那这该如何处置?”
他倒也不是嫌弃酱菜,他看不上的是秦城的为人。
“你若是不喜,我便那回去。”秦城娘做酱菜的手艺极好,他想带回去给楚锦儿尝尝。
想到楚锦儿,徐琛眼神有些暗。
楚锦儿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她握着拳头,自言自语,“我还得回去找找,说不定欢姐姐比我还早回呢。”
纵使山头已经被夷为平地,那也总是她的家。
要回去,她就得想法子变回鱼。
楚锦儿兴冲冲地起身,往厨房去,好在她还记得要用洗澡的盆接水。
双手无力,她只能半瓢半瓢的舀水,折腾了许久,木盆里的水总算是能没过脚踝了,她将瓢一扔,脱了绣鞋,往盆里站。
秋日的水还是有些凉的,楚锦儿站在木盆里,足足一刻钟,她就这么盯着自己的双脚,直到白皙小巧的脚冻的麻木,她才回神,楚锦儿不高兴地咕哝,“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何我就变不回鱼了?那我以后该怎么办?”
哪怕她对认识不多,也是知晓人是不能在水里存活久的。
“或许是水不够多。”楚锦儿忙跨出盆,捡起地上的瓢,接着舀水。
直到装满了大半盆,她才又一次扔掉瓢,再次跨进木盆。
半晌,楚锦儿还是人身,她用力躲了躲脚,水哗啦啦溅了满地,也溅湿了裙摆,可楚锦儿还是如方才一样立在水中,身形不见丝毫变化。
“哎——”长长叹了口气,大约是昨天洗澡时试过了,这回她没变身,倒也没有多伤心。
再次跨出盆,楚锦儿胡乱船上鞋袜,她重新回到石桌旁,双臂交叠撑着石桌,下巴搁在石桌上,望着桌上茶杯出神。
徐琛不在,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楚锦儿又叹了口气,她端着茶杯,猛喝了一口。
呸呸呸。
“这水怎是苦的?昨日还不是啊。”楚锦儿抹了抹嘴,娇声抱怨。
“你是傻子吗?那是茶水,自然是有些苦涩的。”一道细弱的声音传入楚锦儿耳中。
楚锦儿放下杯子,四处看,“谁在说话?”
无人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