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记得不错,楚锦儿说了钟祥会丢银子,走路摔倒,院试不过,还有许多坏运。
不过短短半个时辰,钟祥已然重重摔了一跤,还丢了荷包。
“锦姑娘,你——”徐琛深吸一口气,跟自己说这世上并无神鬼,更无所谓的预言,锦姑娘不过是碰巧说中罢了。
这姑娘心思简单,若是好好教导,会是个善良的女子。
话到嘴边,徐琛还是没问出口。
罢了,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亦非礼勿问。
这边人多,徐琛带着楚锦儿打算走街另一侧,两人才侧身,人群中,钟祥一眼瞧见徐琛跟楚锦儿,他火冒三丈,推开围观的人,直冲到徐琛面前,伸手,试图揪住楚锦儿,这会儿楚锦儿再出众的美貌也抵消不了他心头的怒火,“是不是你偷了我的荷包?”
徐琛上前一步,隔开钟祥的手,眉目拧紧,“空口无凭,莫要胡说。”
“方才在饭馆,她说我会丢银子。”钟祥好歹有些理智了,他想起楚锦儿在饭馆说的话,“若不是她偷了他的银子,又怎会说出那样的话?”
看热闹的路人伸着脑袋想看清这偷东西的姑娘到底长啥样,徐琛将人严严实实地挡住,他眸中厉色一闪而过,“钟祥,若是你再信口雌黄,我们便去县衙对峙,将今日之事如实告诉县令大人,你以为如何?”
既是如实,便要说出前因后果,那他偷徐琛题的事便会暴露。
这清泉县县令不算个清官,却也没到徇私舞弊的地步,他家不过有个点心铺子,除了一家子吃喝,家中不算多富裕,也拿不出那么多银子来堵县令的口。
且这姑娘长得出众,若是县令见了便色令智昏,他恐怕是有口难辩的。
电光火石间,钟祥想了许多,他咬牙,咽下不甘,“我,我方才一时着急才怀疑她,若是她没偷拿便罢了。”
语毕,钟祥转身,想离开。
却被徐琛扣住了胳膊。
他盯着钟祥的眼,瞳仁漆黑,带着让人胆颤的冰冷,钟祥心重重跳了一下,他从不曾仔细瞧过徐琛的这双眼,今日才发觉这双眸子染上凉意时是如此可怖。
“你,你要做什么?这可是街上,这么多人都看着呢,我本就伤着了,你想对我动手?”
“道歉。”徐琛手上力道重了些。
钟祥痛叫一声。
“她并未碰过你的荷包,你如此冤枉人,不应当道歉?”
“我为何要跟一个女子道歉?”钟家家学渊源,钟祥从不将妇人看在眼里,便是楚锦儿绝色,他也做不到当街跟人道歉。
“既如此,那你便随我去县衙,让县令大人评理。”徐琛用力一扯,真的就将钟祥扯着往前走。
“你,你住手,徐琛,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警告你,得罪我,你也讨不了好。”钟祥惊慌,嘴上却不饶。
徐琛闭嘴不言,直拽的钟祥踉跄。
他拽着钟祥,也没忘楚锦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