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沐沐同学在啊。”爸爸犹如天神一般在此刻出现。
“赵天一”瞬间变脸,一脸正常高中生该有的无害,转身说道:“叔叔好,我亲戚在这住院,听同学说,夏同学也在在这,就顺道来看看,也没带什么东西,真是不好意思。”
“客气了,能来看沐沐很有心了,你别站着,快坐一会。”爸爸一边说,一边搬凳子。
我的爸爸呀,你怎么好坏不分,没等“赵天一”回答,我连忙说:“爸,他还去他亲戚那里,我们这乱七八糟,哪好意思让他坐。”
“叔叔你别活了,我确实还得去我亲戚那,”,”赵天一“也不想在这里久呆,便客套的道别。
我长吁一口气,爸爸开始跟抱怨说医院的服务态度有多么差,收费有多么贵,还好有保险赔偿。
正当我以为赵天一再也不会出现的时候,一个头又伸出在门口,我瞬间又屏住了呼吸,瞪圆了双眼,他似乎对我的反应很满意,阴恻恻地一笑,朝我做了个再回的手势,便真的不见了,我甚至没有听到他走路的脚步声。
我再也忍不住了,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战,瘫倒在地上。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爸爸连忙放下手中的医药单子,跑过来扶我,低头的时候,后脑勺的银发有些晃眼。
“没事。”我摇了摇头,骗得了父亲,骗不了我自己,为了父亲为了景绍,我必须坚强振作起来,变得更强大,我知道他不是跟我开玩笑的,终有一天他会回来,有些事是该做个了断了。
光阴荏苒,一年后,我上了一所还算不错的大学,但不是清华北大这样的顶尖学府,在老师的意料之外,却在我的情理之中。
这一年来,白天风平浪静,但是夜晚,我最害怕的夜晚,没有一天不梦到那双阴邪的眼睛,我无数次的告诉自己要坚强,敌人无非就是利用人类心理上的弱点来突破,只要心理足够强大,他就不会得逞。
但这谈何容易,噩梦不是自己说不做就不会做的,好几次想过,与其这样每天活在痛苦之中,不如找到罪恶之源,跟他做个了断,但这双眼睛的主人宛如人间蒸发一般,谁也找不到他。这是最可怕的,等待最后决战的过程是最难熬的,而我没有任何人可以诉说,这份恐惧只能我一个人默默品尝。
因为出院那天我就用最狠的话跟景绍分了手,我用他送我的诺基亚手机编辑了我给他发送的最后一条短信:“跟你在一起只不过是为了报复你第一次甩我,现在我玩腻了,我们分手吧。”
起初他自然是不信,但被我我一次又一次地拒之门外,拒接电话以后,他在我家楼下等了一个晚上后,他终于屈服了,我再也没有见过他,现在他应该有新的女朋友了吧,希望他可以过得很幸福,如果可以把我像那段可怕的经历一样忘却吧。
王潇萍和姚袁飞一起复读了,我没有选择跟他们一个学校,甚至没有再联系他们,或许在他们看来,我也就像是人间蒸发。
那两位警官又来找过我两次,但终究是无果,我们的案件只能以绑架案定案,其中一名匪徒坠楼身亡,同党不知去向,由于我们的集体失忆,也无法确认同党到底是谁、有几人,这件案件就这么不了了之,逐渐淡出了这个城市的视线,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总是不会缺乏的。
大学报到的第一天,我在大学的广场上寻找属于自己院系的帐篷。
突然,我突然感到后背一阵发凉,尽管此时正值“秋老虎”的酷热中。
我猛地回头一看,心头大骇,是他!
真是说话算话。
命运的轮回开启了吗?
我真的无法逃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