捻茗院
冯梓年站在门边,手指轻轻划过眼前开的郁郁葱葱的百合花。
神情肃穆中夹杂着几分落寞,百合是沈素生前最喜欢的花。
冯梓年缅怀母亲的时候,一般身边都没有伺候的人。
就连母亲留下的清桃,都知情识趣的留在了东边的耳房里,没有出来。
暗处一直悄悄观察冯梓年的陈刈,从阴暗处一步步靠近冯梓年,脸上的狠戾也渐渐的换成了浅浅的笑意,扬声道:“这伤春悲秋的眼神,看了真让人心疼啊。”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冯梓年的思绪,看清来人后,冯梓年神色微敛,冷淡的道:“你很闲吗?”
仿佛在瞧什么脏东西一般,虽然这么些年冯梓年已经极力的掩饰自己的厌恶了,可蛛丝马迹里陈刈依旧感觉到了浓浓的鄙夷。
陈刈脸上挂着淡淡讽刺的笑容,往前又走了两步道:“妹妹怎么每次见了我都躲的这么远,难道我身上有什么脏东西?”
陈刈的脸在冯梓年眼前渐渐放大,冯梓年强忍着恶心向后退了两步。
这一世她不打算跟眼前这个人,有任何的交集,可是这个人还是跟前世一样不要脸。
沈素的死追查了这些年,到现在冯梓年依旧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当年沈素的死绝对不止是画眉一个人做的。
“这个东西,妹妹看着眼熟吗?”陈刈从怀里摸出一个铜牌,铜牌上正面赫然写着冯府,铜牌的背面则写着安大两个字。
冯梓年的心咯噔一下,安大昨天刚回来,自己还没有时间见安大。
陈刈手里拿着的这块铜牌,则是冯家小厮每人一块,象征身份的牌子。
前段时间,自己接到消息,终于又有了柳世鸢的下落,就安排安大带着人去了滁州一趟,让他找人直接杀了柳世鸢。
这个牌子现在竟然握在陈刈的手里,冯梓年脸上没有多余的神情:“陈三公子捡到东西,应该交给二门上的管事,或者去清晖院后的小抱厦里交给温姨娘才是。”
说着还提起手边的壶,装作不经意的给面前的百合花浇了浇水。
“我听说妹妹之前调查过的柳世鸢,好像就是今天跟着老太太进府的那位柳姑娘。”陈刈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冯梓年的表情。
没有看到什么异样,陈刈不禁有些失望,接着又道:“巧的是,安大去滁州的日子,这位柳姑娘差点不幸遇害,差一点被一辆受惊的马车当街撞死。”
“这位柳姑娘的命真大呢,撞人的人抓住了吗?”冯梓年皮笑肉不笑的瞧着陈刈,仿佛在说:没有证据你跑来我这说什么?
“这块身份牌就是证据,这可不是我在陈家捡到的,这块身份牌是在企图撞死柳姑娘的马车上查到的。”陈刈捏着受伤的身份牌,在冯梓年的面前晃了晃。
“陈三公子还请慎言,我们冯家的清誉决不允许任何人诬陷。”冯梓年的脸色不变,义正严辞的道。
“若是安大真的有罪,企图杀人,滁州差役遣人来拿,我们冯家自然要全力配合,若是没有官差来寻人,还望陈三公子不要信口雌黄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