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提着篮子的妇人神色慌张的走进内室,其中一个颤颤巍巍的道:“今天这件事跟我们真的没什么关系,是你们府上的小姐,让我们冲着她扔的蔬果,这人流产了真的跟我们没有关系啊。”
另一个瞧着身边的人,胆子壮了几分,声音还是有些颤抖的道:“你,你们就算是官眷,也不能这样拘禁我们,快把我们放了,我们可不是你们家里这些卖身为奴的下人。”
此言一出屋子里站着的大大小小的侍女们,脸色都难看了几分,只是主子还在不好发作,脸色最难看的当属老太太身边的一等丫头。
“母亲,您听见了,今天这场戏可都是大姑娘找人演的,竟然一点都不将冯家的前程颜面放在心上,这样的事这么凶险,要是有人外传,我们冯家的境遇可想而知。”三太太挥挥手让人将两个妇人推了出去。
自己则凑到老太太身边,满脸愤慨的吹着耳边风。
老太太将信将疑,瞧着三太太的眼神有些犹豫:“她不过是个孩子,这些事怎么可能是她谋划的。”
“您是忘了之前画眉说的,大姑娘可能是被恶灵附身了,当时您还不信,现在您想想,这不是被附身了是什么?都六亲不认了。”三太太越说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
三太太跟沈素妯娌做了多少年,两人就斗了多少年,一直以来沈素都以国公之女的身份,稳稳地压了三太太一头。
自己生的女儿也被那个咋咋呼呼的冯梓年压着,现在那个沈素终于死了,自己还不得趁机把失去的都夺回来。
捻茗院
冯梓年坐在床边,瞧着一旁站着的末云,脸色惨白的道:“他就只说这药每天吃一粒?没有说别的?”
自从那次醒来之后,冯梓年就感觉到自己身体一天天的衰弱,现在她就只是这么坐着都觉得身体有些吃不消。
“苦济大师说吃完药,请姑娘去怀恩寺一趟,具体做什么大师也没有交代。”末云自始至终都低着头,冯梓年看不到末云的神情。
也没有察觉到异样,再加上身体实在支撑不住,也就没有多问,转身睡了。
其实在冯梓年跟着沈安谟离开之后,苦济和隧甲就当着冯家下人的面吵了起来,两人几乎吵得面红耳赤。
在两人吵架的间隙,末云听到了一些词汇,诸如师父愿意?又或者如果师父不出手你打算怎么办?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吗?
这类的话反复出现在两人吵架的过程中,旁边的小丫头一脸的莫名其妙,可是末云却清楚的知道他们谈论的对象是冯梓年。
即使他们离开的时候,苦济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可是末云还是看出了一种深深的颓败感,交代完事情之后苦济就匆匆离开了。
这些话她一个字都不敢告诉姑娘,要说姑娘也是可怜,小小年纪就没了母亲,现在就连自己的命也不知道还能持续多久。
转眼间就到了沈素出殡的日子,当天京都冷的出奇,天空纷纷扬扬的飘起漫天大雪,冯梓年站在送殡的队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