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满轻捋着胡须,斜眼看向偷瞄着自己的秦镇:“嗯,小董枫没有被不良校尉秦镇带跑了,能说出这番话,真是孺子可教也!”
董枫虚擦了擦额头,连忙躬身道:“全赖馆长教导有方。”
朝满脸上的笑容更甚,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可比董承那小子有趣多了。”
说着,朝满将目光转向秦镇:“秦镇啊,小董枫很有学医的天赋,他现在是我们学馆最好的学员之一,未来肯定也会成为我们渭州最好的医师之一,治病救人、悬壶济世、福泽乡梓,你可不能给小董枫带跑偏了。”
秦镇笑道:“朝爷爷,其实学医和从军这两者并不矛盾啊,现在董枫在医馆学医,等学成之后,也可以来渭州折冲府从军,做一名军医,我们折冲府极缺军医,我想我们折冲府是非常欢迎医师从军的,这样既让董枫学习的医术有了用武之地,又满足了董枫心中从军的夙愿,岂不是两全其美?”
听到秦镇的话,董枫眼睛一亮,一拍自己的额头,自言自语道:“对啊,我学好医术只后也可以从军啊,到了那个时候,我既可以上阵杀敌,还可以治病救人,岂不是更加威风了。”
听着秦镇的循循善诱和董枫的自言自语,朝满轻捋着胡须的手一顿,瞪着眼看着秦镇,佯怒到:“早就听郭威说过你小子很善于挖墙脚,没想到今天都挖到你朝爷爷的墙根上了,看来我们真得着手准备扩大医师学馆的规模的,不然就这点人手,还不够你小子挖几次的。”
秦镇笑道:“朝爷爷说笑了,什么挖墙脚不挖墙脚的,朝爷爷培养出来的这些医师,不可能全部留在医师学馆啊,总是要走出去的,从军也只不过是他们的其中一个选择罢了,救助那些战场上保卫家园受伤的军士,这可是莫大的功德,我们这些折冲府的军士都会从心中感佩朝爷爷的。”
就在说话之间,秦镇等人的周围已经围上了不少的医馆学员,他们基本上全是被董枫的那一句“秦校尉”给引过来的,学馆的院子并不大,董枫这一声,基本上整个院子里的学员们都听见了。
秦镇虽然到渭州的时间不长,但是已经在渭州已经有了不小的名气。尤其是这一批学馆里的学员们,虽然学馆当初招收学员是面向整个渭州的,不论是达官贵人还是普通百姓之家,都是一视同仁的,但事实上能够在第一批进入医师学馆的这些学员,家境基本上都比较殷实,而且在渭州多少都是有些地位的,所以他们知道的内情比一般人要多,秦镇之名在他们那里并不是秘密,而且因为秦镇的年龄和他们都差不多,现在却已经成为了渭州折冲府的校尉,少年人的心性,自然就有一些攀比的心里,心底多少也是有一些不服气的。
虽然秦镇在渭州已经有了不小的名气,但是他们并未亲眼见过秦镇,秦镇刚进渭州之后就重伤昏迷,然后就是闭门养伤,伤好的差不多之后就带人去了通安镇,不要说渭州的百姓,就是连折冲府的军士很多人都是只闻秦镇之名,不见秦镇之人。
现在突然听到秦镇来到了医师学馆,这些学员们自然而然的就围了上来,向要看看来渭州短短两个月时间的秦校尉到底长什么样。
当他们看到传说中的秦校尉并没有什么三头六臂,也不是他们私下里议论的身长两丈、豹头环眼、一只拳头都比碗钵还大的凶猛之人。而是一位身着粗布麻衫,看上去清秀文弱的少年,和同是医馆学员的董枫说说笑笑的,完全没有他们心目中校尉应有的威严和架势,顿时反应各异,失望着有之、释然着有之、欣喜者有之、崇敬者亦有之......
这些学员当中,有一群人自始至终的表情就没有变过,他们站的笔直,看向秦镇的眼神当中满是敬意,这些敬意并没有因为秦镇真正的形象和他们心目当中那个形象不能重合而有所减退,他们便是从通安镇来的学员。
秦镇作为渭州折冲府飞鹰团的校尉,将驻地选在了通安镇,而且在通安镇向普通百姓分地开荒,他们的家庭也都是受益者,家中长辈们都念着飞鹰团和秦镇的好,他们耳濡目染的也跟着心中感激飞鹰团和那位并没有见过的秦校尉,而且通安镇的百姓私下里都在传秦校尉不但爱民,给他们分地,而且打仗也很勇猛,光他一个人就杀了二三十个党项鬼子,让这些少年除了对秦镇怀有感激之情外,更多了几分崇敬,少年人总是容易崇拜英雄的。
现在他们的校尉突然来到了医师学馆,并且就这样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通安镇的这些学员们顿时感到血脉贲张,与有荣焉,一个个站的笔直,想让秦镇注意到不远处的自己,这种微妙的心理是说不清的。
“秦校尉,我听我大哥和哥哥说你曾经亲手杀死过八名党项鬼子,还带领着五十多人的军队消灭了一百多人的党项军,是真的吗?”一名少年大着胆子问道。
“怎么才杀死了八个党项鬼子,我怎么听说秦校尉亲手杀死了二三十个党项鬼子的。”
“不对不对,我可是听说秦校尉杀死了八十名党项鬼子,我姑舅七姥爷的孙子就在飞鹰团从军,说起来我还得叫哥呢,我是听他说的,不会错的。”
“切,你姑舅七姥爷的孙子一定是在瞎扯,我告诉你吧,其实秦校尉真正杀死了十八个党项鬼子,这可是我舅家的表哥李昊亲口给我说的,告诉你吧,我表哥还和秦校尉一起开过荒,得到过校尉大人的亲口表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