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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画生

云束回来告诉她,石画生并未回画坊。她愈发焦灼,连晚膳也一口未动。

晚些,圣上来缬英殿,她趋迎上去,竭力笑言:“爹爹画像作好了?拿给我看看。”

圣上瞥她一眼,道:“在极宁殿里,你要看,明日去看。”

翌日清晨,还未早膳 灵运又让云束到画坊看石画生在不在。云束去了画坊,中庭内侍告知她石曜昆自昨天上午便不见踪影。

她把这一消息带回殿中。灵运听后,早饭也不吃了,遑急地朝殿外走去。云束没能拦住她,便只能跟紧她的脚步。

灵运去了极宁殿。侍立在殿首的内臣提醒她:“公主,圣上上朝去了。”

她忙不迭地发问:“圣上昨日有没有召一名画师入殿作画?”

内臣道:“有一个。”

灵运追问:“他现在还在里面?”

内臣摆首,道:“不在,他昨日便走了。”

“走了,怎么会?”灵运低首凝思少焉,扭头用疑虑的眼光睇望云束。

云束问内臣:“他去哪了?”

内臣道:“不知。”

云束又问:“那他是自己出去的,还是由别人引着的?”

内臣答道:“是陈押班引他去的。”内臣口中的陈押班是服侍过明祖皇帝的陈恩远,圣上登基后,因知陈恩远行事稳妥,能力出众,遂将他由内侍殿头升补为内侍押班,继续留用在极宁殿里,引领殿中内侍。

陈恩远恰巧从殿中出来,对灵运作礼,面色平静道:“石画师昨日由臣引去林园作画。圣上吩咐,公主如果想前去赏玩,同由臣引去。”

灵运摇了下头,道:“不必了,我自己去吧。”

陈恩远语调温和,然而态度却是坚决的:“这是圣上的命令,公主若去,须受臣引领。”

灵运无可奈何,只能在他的引导下,去了林园。

陈恩远至紧闭的朱门前,和声道:“人就在里面,只许公主一人进去。臣在外面守着。”

灵运侧首看了眼云束,云束道:“我等在外面,公主你进去吧。”

灵运略一点首, 陈恩远推开门,待灵运进入后,又将门关拢上。

即将见到石曜昆的雀跃和这一天一夜经历的灼虑交缠在她心头。她不确定爹爹是否知晓那件事,又不明白他这样安排的意义。

初冬时节,林园山茶花开得正炽,玉茗、黄香、月丹、红白叶等品种的鲜花在凛风中争艳。花形似碗,又似敷粉涂脂装砌出来的。

灵运却毫无赏花的心思,只快步穿过幽庭,朝其中小阁走去。她稍稍顿足,忖思一刹,才走到门外,扶门框向内张望。

一名气宇轩昂的画生正对窗作画。灵运合上眼,泪珠儿顺着鼻梁滚落下来,她转身敛容,却听见阁中人的声音:“公主?”

须臾,灵运方转身灿烂笑道:“是我。”

石曜昆问:“你怎么来了?”

灵运佯作怡色道:“我来林园赏山茶花,走累了便想到小阁里歇歇脚。你怎么会在这里?”

石曜昆道:“圣上令我到这里作幅画。”

“是吗?”她进到小阁中,走近长案,饶有兴趣道:“画好了吗?给我瞧瞧。”

灵运凑上去,发现纸上只画了半幅女子像。画上女子绾着龙蕊髻,彩缯系住髻根,发上斜插一支山茶花。女子面颊饱满,形若渐盈凸月,水湾眉下,杏眸善睐,眼波流转,朱唇轻启,似有万语倾诉。

她识出,他画的是她。

灵运做了两次,才成功扬起一个微笑:“你画的是我?”

石曜昆点头承认:“是。”

灵运问:“爹爹让你画画,你为何要画我?”

石曜昆用漆黑的星眸凝望着她,沉声道:“圣上没有特别要求我画什么,只让我把自己心里的东西画出来。昨日,我心绪杂乱,对着画纸,却迟迟不能提笔作画。今晨,我才明白自己的心,这里面已经装了一个人,也仅能装下一个人。我承照圣上口偷,将心中之物画下来。”

灵运垂首,眼泪急迫地流淌下来。见到公主泪容,他显得不知所措,语无伦次道:“公主,你别哭啊!我……我知道……这番话可能会冒犯你,你迂尊来画坊,看我作画,与我攀谈。这让我很意外,我……视你为我的知己,尊敬仰慕你。我明白……”

“不,”她嫣然笑着拢上他的手,道:“我真的很开心,真的。我也早已把你当成我的知己。”

石曜昆确定公主的心意,惊讶之余心间又涌上强烈的欣喜,遂唤道:“公主……”

灵运微笑地问他:“爹爹有没有为难你?”

石曜昆摇首,道:“圣上派内侍召我为他作像,我颇为惊诧,跟在那名内侍身后进入极宁殿。我为他画完画像,他看了一眼,又问我些书画道理,我答完后,他却不再说话,只静默地坐着。许久,他才开口问了我一个问题。我便知道他召我来的实际意图。”

灵运问:“什么问题?”

石曜昆眼前不由浮现昨日在极宁殿情景。虽仅有半日,对他而言,却像过去了一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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