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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画生

近来,灵运整个人恬静了许多。每日宫中女官授完诗礼,她也不再像往常出去闲逛玩乐,反倒规矩地坐在书案前品画临帖,仅傍晚时独自去殿外散步,只需半个时辰便回来。

云束有几次恰好发现她对着窗子偷偷抹泪。

见女儿一天天消瘦下去,岑皇后有些担心,不止一次地询问她原因。灵运都微笑着回应,她只是没胃口,让娘娘不要担心。

一日,灵运让云束去画坊取几幅画来。云束正欲出去,却被她叫住,犹豫了片刻,方嘱咐她拿两幅石曜昆的画回来。

云束承应,进到画坊内,正逢几个画生在

作画。她问怀抱画轴往这边来的内侍,石曜昆现在何处。

内侍将头点向前方的亭子,道他正在那里作画。云束谢过,内侍遂步履匆匆地离去。

云束进入亭子内,见一着圆领白细布襕衫,腰间有褶裥的画生,正挺身玉立于长桌边挥笔作画。她仅远远观望,犹感到他仪表不凡,举止潇洒,似有嵇康之风姿。

那画生沉浸在作画中,尚未察觉到云束的到来。

云束靠近长桌,瞧见他以皴笔技巧在细薄的澄心堂纸上描画岸石纹理。零散岸石画讫,他又于塘边杂丛处画了一对直尾鹁鸪,皆是青墨翎毛。一只身形纤长,伫立岸边,肃穆凝神;一只憨态可掬,闲适自得临水顾影。岸边有几株花树, 习习微风掠过,拂下几片花瓣,一池春水层层向远处推去。画面繁而不乱,动静相互映照,给人以身临之感。

画生搁下笔,审视作好的画,眉头微微绞在

一起,似对自己方才所作的画并不满意。他短吁了一声,遂抬首,才发现身旁观画的人。

他愕然地问道:“姑姑是何人?”

云束道:“我是皇后宫中侍女。”

他拱手,道:“失礼。不知姑姑找在下有何事?”

云束问:“你是石曜昆?”

他道:“便是在下。

云束方道:“公主让我向你取两幅画。”

石曜昆衔笑道:“是公主令你来的,我这便去取。”

他将画取来,云束接过,看了眼桌上的画,问道:“你为什么不拿这幅画?”

石曜昆道:“这幅画作的不好,不能呈给公主赏玩。”

云束道了声“多谢”,又向画坊艺学要了几幅优秀画师的画作,便回到缬英殿。

灵运拿到画,坐在案边品鉴了起来。云束留意了一下,这些画作中,灵运对石曜昆的画看的最久。

她上前问道:“你喜欢他的画?”

灵运浅浅一笑,道:“只是他的画最合我的心意。”

云束道:“那你以后多要些他的画。”

灵运笑而不语,又沉迷于赏画中。

隔几天,灵运让她把从画坊取来的画归还至原处。云束先还画给艺学,又抱着余下的两幅去找石曜昆。

石曜昆见她来,道:“这些画,公主喜欢吗?”

云束把怀中的画放在案上,道:“公主最喜欢你作的画。”

石曜昆听了,嘴边勾出一个极淡的笑容,道:“那便好。”

云束犹疑道:“石画生,你认识公主吗?”

石曜昆垂眼道:“这禁中有谁不识汝阳公主。”

云束道:“公主同你交谈过?”

石曜昆道:“公主看过我作画,随口与我攀谈几句。怎么了?”

云束摇头,道:“没事。”言罢,云束便回到缬英殿。

十月的一天正午, 灵运正和岑皇后在殿中用膳,岑皇后与灵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岑皇后提到:“你爹爹今天找了个画生入殿给他画像。”

“嗯。”灵运全然不在意,只顾吃着碗里的鸡蕈。

岑皇后补道:“叫石曜昆。”

灵运滞在绣墩上。岑皇后未察觉女儿的异常

,继续道:“你爹爹听画坊待诏说这位画生画艺高超,又精通诗词格律,是个不拘泥于礼法的人,因而他想借这次画像的机会,见见他,看他是否真如待诏说的那般好。”

灵运握紧手中的漆筷,道:“石曜昆擅长画山水画,爹爹让他去画像,准会画得很糟糕。”

岑皇后微笑道:“画画无非是在不同材料上用不同的方法把人或物保留下来。只画得山水画便完全不通人物画?只这样他有何脸面留在宫廷画坊内,不如早点离去另谋他职吧。”灵运默然不语。

饭后至夕时,灵运尽是愁容满面,坐立不安。晚膳前,灵运求云束去画坊一趟,看看石画生有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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