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翠摇摇头,“不辛苦,母妃为你们做饭,是高兴的,根本感觉不到辛苦。”
淳于皓问道:“母妃,听说,太子倒台了?”
奚翠点头,依旧笑道:“对,皓儿,你和隆儿是因为这件事而回来的吗?”
“不光这件事,更主要的是,我和四哥都想娘了。”淳于隆接道
“就你嘴甜!”奚翠说着,夹了个鸡腿放在淳于隆碗中,“来,多吃点。”
淳于隆笑道:“谢谢母妃!”
淳于皓放下手中的筷子,正色道:“母妃,我有一个想法。”
奚翠似看出了淳于皓的想法,笑的一脸慈祥道:“儿大不由娘,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母妃会在你身后,尽全力支持你的。”
奚翠将头伸到淳于皓的耳边,轻声道:“太子之位,想夺便去夺。皓儿,天家,没有亲情。”
“母妃,四哥,你们在说什么呢?”淳于隆反应过来问道
奚翠又恢复方才的和颜悦色,“没说什么呢,隆儿,来,快吃吧!”
奚翠说着,便给淳于隆又倒酒又夹菜,哄着他吃饭。
而一旁的淳于皓却因奚翠的一句话,久久不能平静。他将一句话,牢牢记在心上。
天家,没有亲情!
苗疆某间客栈里,兮尘正一人躺在房中的榻上。自从兮尘接受淳于尧后,兮尘开始恢复原样,着女装,戴耳坠。窗外一只飞镖袭来,直接插在客栈的桌子,上面还插着一封字条。
兮尘拿开飞镖,打开字条,上面的一段话,让兮尘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上面写着,杀了淳于尧。
短短五个字,让兮尘头脑一热,顿时吓的连站都站不稳。兮尘心跳不由得加快,连呼吸都开始沉重。
进门而进的声音,让兮尘立刻将字条藏在袖中,她把所有情绪都压下。淳于尧走了进来,他看见兮尘一脸苍白的样子,关心道:“兮尘,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不好?是不是生病了?”
兮尘笑道:“没事,可能是太累了吧。”
淳于尧走近兮尘,单手一把将兮尘搂进怀中。心疼道:“兮尘,以后想做什么事,你吩咐我就行了,你别让自己太累了。”
兮尘点头,“好!”
“阿尧,在这的事情也了解了,我们回中原吧。”
淳于尧笑道:“好!”
十年的等待,终是没有白费,如今苦尽甘来,两人甜蜜恩爱,眼看着圆满,可两人身份的不同,对立面也不一样。一封字条便将幸福彻底打碎,两人以后的人生注定又是一段苦情虐恋……
北虞侯府中的大堂上,只见虞沐跪在地上,而虞荣气的在大堂上走来走去。他手上还拿着一把又长又粗的戒尺,叶臻则是坐在一旁,面上有些左右为难。
片刻的安静后,只听虞沐声音坚定道:“父亲,我不管,我就是要娶鸾嫣姑娘为妻,她如今肚子里已怀了我的孩子,从今以后,她便是我的人,我自然要对她负责。”
虞荣听后,怒目横眉,他大骂道:“逆子,逆子!她一个青楼舞姬,身份低贱,而你贵为侯府公子,你居然要将她娶回家做妻,你这是要败坏我北虞侯府的名声啊!”
虞沐辩解道:“父亲,青楼舞姬怎么了?青楼舞姬也是人呐,父亲,鸾嫣姑娘聪明贤惠,温婉大方,我娶回来做妻又有何不可?”
虞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沐儿,你是傻了吗?那青楼舞姬的话最是不可信,她说肚子里有你的种,谁知道那是不是你的孩子?沐儿,听为父一句劝,青楼女子玩玩就行了,别太当真!”
虞沐也是青楼妓女所生,虞荣的话让虞沐心底的一腔怒火彻底爆发,这是虞茂隐藏在心里二十年的苦。
虞沐虽从出生起,没有见过母亲,但也打小就听伺候自己的嬷嬷说过一些母亲的事。嬷嬷对他说的最多的是,自古王侯将相家,水深似海,无权无势的女子一进侯府,定会逃不过一个红颜薄命的下场,而虞沐的母亲便是如此。
虞沐冷笑一声,“父亲,你当年母亲,也只是玩玩吗?”
虞荣怒气冲天,“逆子,你怎么能把那青楼舞姬与你母亲相提并论?你这个逆子,不听话也就算了,还硬要把那女子强娶进府,逆子,我告诉你,你老子我还没死呢,只要我还在这府中一天,你就休想把那女人给我抬进来。”
虞沐出言顶撞道:“不抬进府就不抬,我在外面大摆筵席,成婚也一样!”
虞荣怒不可遏,气的全是颤抖,“你,你,你这个孽障,老子打死你!”
虞荣说着,就直接拿手中的戒尺一挥,只听“砰”的一声,那戒尺打在了虞沐的后背上,一股钻心的疼,直传遍虞沐的全身。一尺下去,虞沐只觉全身都麻了。
一旁的叶臻见了,忙上前阻止道:“侯爷,侯爷,你这是干什么呀?”
叶臻一边阻止遥容,一边又拼命给虞沐使眼色,希望他能道歉,虞沐虽懂,但就是不道歉。虞荣被叶臻一劝,气也平静了些。他缓了缓情绪,瞪了叶臻一眼,没好气道:“你就惯着他吧!”
叶臻劝好了虞荣,又将跪在地上的虞沐扶了起来。他好声好气的劝导虞荣,“侯爷,沐儿年少,又是侯府公子,三妻四妾正常。侯爷,你不如就让他娶了那个青楼女子吧,不让她做正妻,做个妾就行。”
虞荣还没发话,只见虞沐反对道:“母亲,不可以,我要娶她就要让她做正妻。再说,她怀了我的孩子,我让她做正妻也是应该的。”
叶臻见虞沐是个倔脾气,便拉着他的袖子,走到门口,语重心长,小声道:“沐儿,我知道你和那女子两情相悦,我现在是在帮你。甭管妾或是正妻,你先娶了她再说,这样,也算给了她一个名分。往后啊,你在屋子里门一关,你想怎样就怎样,她是你的妻,别人也管不了。往后,你不想要正妻,不娶就是了,这样一来,她是妾是正妻不都无所谓了吗?反正你也只有她一个,不是?”
听了叶臻一番开导,虞沐才想通了些,他行了一礼,“谢谢母亲指教!”
叶臻笑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好了,现在,快去给你父亲认个错,我呀,就帮你说服你父亲,让那个姑娘进门。”
虞沐和叶臻商量完毕后,便又走进大堂,虞沐跪在地上,向虞荣行了一礼,“父亲,孩儿错了,你说的对,青楼女子玩玩就好。您别生气了。”
叶臻也劝道:“侯爷,您消消气。那女子毕竟怀着沐儿的骨血,不娶她,若那女子闹起来,百姓只会说侯府里的二公子仗着权势,对良家少女先玩后弃,最后抛妻弃子,若是这么一传,对侯府的名声也不好啊!所以啊,不如索性让沐儿娶了那个女子,做妾而已,也影响不了什么。”
虞荣轻叹气,“我问你,将他娶做妾室,你可愿意?”
虞沐点头,“愿意!”
虞荣点头,“那好,五天后,你娶他吧!”
虞沐欢喜不已,重重的磕了一头,“谢父亲成全!”
虞荣不再理他,自顾自离去了。
阮安泽一牵着马,一手着剑,身上还背着一个包袱来到帝京的街上。街上八街九陌,商贾云集,店铺林立,来往的车马络绎不绝。
阮安泽随意找了一家客栈,走了进去。客栈的小二见了立刻出来迎接,热情招呼道:“这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
“住店!”阮安泽说着,从身上丢出一锭银子给小二,小二见了,立马让下人帮阮安泽把马牵到后面的马槽,而自己领着阮安泽进了客栈。
一进客栈,只见破布师徒三人正在客栈楼底的一间小隔间里围坐,吃菜吃酒。
破布眼尖,一眼就认出了阮安泽身上的佩剑。那把佩剑的剑鞘上刻着一个阮字。那是阮牧的剑,当年破布去救姜凌竹时,亲眼看见,就是阮牧用这把剑杀了姜凌竹的爹娘。
这个人,与阮家是什么关系?
破布一下想的入了神,华澈叫道:“师傅,师傅!”
“啊?”破布后知后觉应道
“师傅,在想什么呢?”姜凌竹关心道
“啊,没什么,我们刚才聊到哪来了?”破布笑着问道
“师傅,讲到你和云舟动手了。”华澈提醒道,姜凌竹笑着给破布夹菜倒酒。
“哦哦,对,云舟,我跟你们讲,这江湖都说,从天言阁出来的人个个都厉害,但是啊,你师傅我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底,冷岚殇和梓琛都只能与我打成平手,更何况是云舟和南衣……”
破布一边讲着,还一边用手比划。破布讲的生动形象,引得华澈和姜凌竹忍俊不禁……
师徒三人从小就是喜欢玩笑打闹,如今,姜凌竹和华澈长大了,但在破布心中,却还是将他们当做小孩子一般,哄着宠着,逗他们开心逗他们玩,在破布心中,华澈和姜凌竹不仅仅是他的徒弟,更是他不是亲生,却更胜亲生的两个儿子……
傍晚,苗疆宫殿中,玉蝶一身红衣,身形挺直的站在宫殿门口。
苍穹下,夜空中,乌云盖顶。片刻后,从一片乌云中,露出一弯月亮,月色渐红。玉蝶嘴角露出一抹满意的笑,“血月出,山河悲鸣,天下动荡,火光四起,生灵涂炭。人间必有灭顶之灾!”
玉蝶的双眼目不转睛的看着天上那抹弯月,看着它在天空慢慢变化,直至从开始的弯月变成一轮红色的血月。
那是一抹极致的红,仿佛要将整个天际给照亮一般,红得似火,红得发紫……
玉蝶轻叹,“时候到了!”
说着便从腰间抽出一把玉箫,玉箫的表面光滑洁白,白的似泛着光芒一般,耀眼至极。笛上刻着一个蝶字,还雕了一只精美的蝴蝶做装饰。
这只箫是苗笠亲手做来送给玉蝶学以音御蛊的,玉蝶很喜欢这只箫。对它很宝贝,玉蝶一直珍藏着这只箫,平时都不怎么用的,更舍不得让它有一丝一毫的破损,而今日,她要成就大事,不得已才用了这只箫。
她施展轻功,分身半空,将箫放到嘴边,轻轻的吹走起来。箫声时而似鬼魅邪笑,时而似冤魂尖叫,声音尖锐之处,及其吓人,有震撼人心之效果。
整个苗疆的飞禽走兽听到这笛声后,都开始拼命向外逃走……
玉蝶身后的宫殿中,出现成千上万的毒物和蛊虫,他们成群结队,结伴而行,他们拼命往外冲着,跑着,似冲开禁锢,已饥饿到极点的洪水猛兽,不断向外跑着。它们跑出宫殿后,就开始四分五裂散去,所经之处,拔山倒树,若遇活物,便一攻而上,只是瞬间,那活物变成一堆森森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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