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王朝的地牢中,淳于荡正身穿囚衣,一人关押在一间牢房里。淳于奕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牢吏看到淳于奕,纷纷下跪道:“拜见十一皇子!”
“起来吧!”
牢吏站起身。
“带我去太子的牢房!”淳于奕命令道
“喏!”牢吏应着,便直接带淳于奕来到淳于荡的牢房中。牢吏打开门后,淳于奕走了进去,牢吏又将门给锁好。
淳于荡坐在地上,没有起身,平时嘴中的客套话在此刻也是一言不发。淳于奕将食盒放在牢中的桌上。
淳于奕叹了口气,“大哥,这是大嫂托我带给你的。”
淳于奕一边说一边将食盒中的饭菜和酒摆在桌上。
“他去求了你?”淳于荡不解
“是,她求了我!她求我救你,她说,你是她的命,如果不救你出来,他就回不了。”淳于奕淡淡的解释道
淳于荡轻叹,“是我对不起她!”
“大哥,我不愿意看到她伤心,所以我救你!”
淳于荡苦笑,“大错已铸,三十万百姓总要有个交代。”淳于荡绝望的摇了摇头,“你救不了我!”
“不一定,三十万百姓,是该有个交代。大哥,跟你一起去的,不是还有一个人吗?”
“你是指虞茂?”
淳于奕点头,“将他推出去,做你的替罪羔羊,把所有的罪名全部安到他身上。我再帮你提供几个可靠的人证,由十姐出面,将人证引到父皇那里。到时候,父皇审问,你以退为进,主动辞去太子之位,并告诉父皇,你愿意做一平民赎罪,之后,永不踏足皇宫半步。父皇会念在父子之情,宽恕你!这样,你的命就保住了。”
“可是,天家,真的有骨肉亲情吗?”淳于荡质疑道
淳于奕笑的深沉,他一脸坚定道:“可能别的皇帝不会有,但父皇,我赌他一定会有。”
在皇宫生活了数十载,他师傅教他看人的本事,他还是没忘的。淳于征是一位仁慈的君王,而他就堵在了仁慈二字上。
宁王府中,念兹因为上次受刑,经江羡诊治后,还在房中的床榻上静养着。念兹喜欢安静的环境,所以,他便让小佑去外面做他的事,不用伺候他了。
窗边一只白鸽飞来,念兹见了,便起身下床,走到窗边。他熟练的将白鸽腿上的信件取了下来,打开信纸,上面有白色粉末。将纸张平摊在桌上,拔开粉末后,上面写着,三日内,若宁王还不死,死的便是你母亲。
念兹从房间里找了个小瓷瓶,将药粉装了起来。而后,将信纸焚烧,丢进了香炉。
念兹拿着手上的小瓷瓶,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一边是自己的娘,一边是自己深爱的殿下。他真的不知如何选择!
就在他左右犯难时,眼眶中的泪水不争气的掉落下来。
娘亲,你告诉孩儿,孩儿该怎么办啊?
门外,慕昭落和小佑说话的声音传了过来。害怕慕昭落知道,他立马将小瓷瓶藏到衣柜中。
片刻后,慕昭落走了进来。只见念兹正安静的坐在榻上。
慕昭落走到床榻边坐好,满脸心疼的问候道:“念兹,伤可好些?还有没有哪疼的?”
慕昭落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疼了。
慕昭落将念兹紧紧搂入怀中,安慰道:“念兹,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昌家如今势大,我动不得。等两位皇姐除了昌家,我就让昌倩加诸在你身上的痛苦,加倍还给他。”
念兹没有动,只是静静的靠在他的怀里。少顷后,念兹才离开慕昭落的怀抱。慕昭落笑着看向念兹,看中是满满的宠溺与怜惜。
慕昭落突然想起来,和念兹相识喜欢了这么久,念兹还没告诉自己,他的事情呢。她每次看见念兹后,一高兴他就忘了问。他的念兹的身世,经历一直都是讳莫如深。
慕昭落缓缓问道:“念兹,你能告诉我,你的身世吗?还有你这些年都是怎么活过来的?”
念兹心中一颤,殿下怎么会问这些?难道,他怀疑我了吗?怀疑我是东荒国派来刺杀她的细作?
如果被殿下知道,我是别人派来刺杀她的人,我应该会死的很惨吧?毕竟谋杀殿下,可是株连九族的重罪啊!
慕昭落看着念兹的脸上一片惨白,便以为她是被吓着了。
也是,他与一个不识字不会说话的哑巴奴隶说什么过去,那不净戳人伤疤吗?不用猜想也知道,念兹的过去一定是惨不忍睹的。如今提到了,肯定会伤心。
慕昭落安慰道:“念兹,对不起,刚才是我提起你的伤心往事,让你难过了。”慕昭落再次将念兹揽入怀中,“念兹,不管你以前如何,不重要了,从现在开始,我便是你永远的靠山,我会守护你一辈子,再也不会让你受苦了。”
听着慕昭落的表白,念兹心中除了感动还有自责,慕昭落待他这么好,他还想着要害她。
念兹的眼中再次落下了泪水,两眼泪汪汪,双眸闪黑光,看的慕昭落一阵心疼,慕昭落伸手轻轻给念兹逝去,还安慰道:“不哭了,乖,不哭了!”
哄了好一会,念兹的眼泪才停止下来。慕昭落将念兹哄睡后,才轻手轻脚的离去。
景王府中,陈天裕和慕之君在长廊上一边走一边闲聊着。
“天裕,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事了?”慕之君问道
陈天裕轻叹气,“是我失职了,辜负了你交给我的重托!南宫公子被他们带走了,我赶过去的时候,晚了一步,那东荒国二皇子就是一个禽兽。”
慕之君不悦道:“他对他做什么了?”
“抚摸了几下身子,还亲了他几下。”陈天裕一脸抱歉的应道
慕之君心中一阵气氛,咬牙道:“禽兽,我必杀了他!”
“殿下,杀他,现在还不是最好时机,你还要利用他呢。”陈天裕劝道
慕之君藏在袖中的双手紧紧握拳,发出“卡兹卡兹”骨头响的声音,冷冷道:“这口气我咽不下。”
顷刻,慕之君又无力的松了拳。
“殿下,还有两日,他们就要启程回东荒国了。”陈天裕提醒道
慕之君冷笑一声,“回国?动了我的人,还想这么全须全尾的回去?做什么梦呢?”
陈天裕轻叹,“殿下这又是有什么坏心思了?”
“没什么坏心思,我这个人,向来能动手,便绝不动口。今晚,我只想撒个气而已……”慕之君双眼杀气腾腾道:“但他日,东荒国灭时,二皇子必死无疑。”
一句“必死无疑”,好像是在宣告曾森他时日无多了。
南宫忆卿虽在外流放多年,可曾经也好歹是慕之君的青梅竹马。是慕之君放在心尖上的人,即便多年不见,南宫忆卿也只能是她的。慕之君向来占有欲及强,莫说是她要的东西,人或物,哪怕不要,要轮不到别人来染指。要有人不经她同意,敢强行碰了她的东西,人或物,那这个便是她誓死要杀之人。
在苗疆,玉蝶自从被冷岚殇命令后,便按照他的吩咐,将阴阳卷被盗的消息公之于众,如今,整个苗疆都知道了。
房间里,南衣正在努力刻苦的抄写着冷岚殇给他的阴阳卷。窗边一阵风吹过,一个白衣男子出现,倚靠在窗上。南衣不看也知道,是云舟来了。
云舟笑道:“师兄,忙着呢?”
南衣头都没抬,继续抄着阴阳卷,没好气道:“要么过来帮忙,要么别吵我。”
云舟一个移形换影到他身边,云舟坐到南衣旁边的空椅上,拿起阴阳卷就帮他抄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