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心头一痛,默默摇了摇头道:“休要胡说了,本宫这一生注定的。”
冰莲摇头道:“娘娘,自从您”假意”嫁给霖睿表兄,您脸上的笑都多了,皇后娘娘您并没有留下子嗣,皇宫不值得。”
郑皇后苦笑的摇了摇头道:“我们走的时候,睿表哥连送都不曾送过,算了。”
冰莲看着一路狂奔的太子从远处跑来,低声道:“太子来了。”
越玉卿也顾不上换衣服,跟着太子刘天成进入太极殿。
“陛下,太子到了。”
康宁帝使劲抬起眼睛,扭头看着一身风尘的刘天成颤颤巍巍的摆了摆手,刘天成痛哭道:“阿兄,阿兄,您这是怎么了?”
康宁帝张了张嘴,努力的指了指床下,大监要上前帮忙找,康宁帝低声道:“让太子····来找。”
刘天成亲自到软榻的底垫里拿出一个奏折,康定帝伸出五个指头,招儿会意忙问道:“是不是让各位大人进来?”
康宁帝微微点了点头,大监跑出去传话,门外站着太尉王汀,大将军魏正,尚书仆射越宏卿,中书省左中书李向荣,禁卫军统领赵寅,如今赵寅的哥哥继承了亡父伯阳侯的爵位,赵寅这次平叛有功,也是康宁帝的心腹大臣统领禁卫军。
这五人已经焦急的在外面等候,这会儿进了太极殿也顾不上行礼,跑到康宁帝身边哭道:“陛下,陛下,您这是·····”
康宁帝示意太子刘天成读诏书,刘天成含泪道:“这是孤在陛下床下找的诏书,众臣一同听一下。”
“朕以凉德,反叛先帝实属不孝,日不能寐有孤皇考明宗付托之重,乃今遘疾弥留,殆弗可兴。夫生必有死,人道之常,虽圣哲所不免,但继体得人,宗社生民有主,四弟皇太子天成,仁孝明达,夙德天成,宜即皇帝位,中外文武群臣,其同心佐理,以终予志。丧礼悉遵皇考遗制,以日易月,二十七日释服,毋禁音乐嫁娶。嗣君继承,百日外有司请行,毋得固违。宗室亲王藩屏是任,不可辄离本国,各处镇守总兵巡抚等官及都布按三司官员,严固封疆,安抚军民,不许擅离职守,闻丧之日,止于本处朝夕哭临三日,进香遣官代行。徐州,扬州,交州,荆州,宜州,凉州郡守四品以下衙门俱免进香,诏谕中外咸使闻知。”
“陛下,陛下。”众臣哭倒一片,越玉卿看着皇上的病容,也知道这是弥留之际了,越玉卿忍不住痛哭起来,这是看着自己长大的表哥,康宁帝似乎看到越玉卿,招儿见状忙问道:“陛下可是要见太子妃?”
康宁帝微微点头,招儿哭道:“太子妃何在?”
越玉卿忙上前,跪在康宁帝床前,满脸泪水道:“表哥·····表哥····”
康宁帝看了看床边痛哭的太子,使出全身的力气拉着越玉卿的手道:“阿····玉,平儿····福儿······交给你了。”突然康宁帝使出全力瞪着眼睛看着太子刘天成道:“保······阿兄一条血脉。”
刘天成忙点头,哭着道:“阿兄,放心,我一定把平儿福儿当成自己的孩子,阿兄放心,如违誓言,天地不容。”
康宁帝松了一口气,躺在床上闭目,半晌道:“众臣要····鞠躬尽瘁·····为了大周。”
越宏卿靠的比较近,听的清楚,哭道:“陛下,臣等定会鞠躬尽瘁为了大周为了百姓,陛下······”说完跪在地上痛哭。
康宁帝看着招儿,颤颤巍巍伸出手似乎要擦掉她的泪水,半天也没有抬起来,招儿拉着他的手,放在脸颊,哽咽道:“陛下放心,妾一定会照顾好孩子,您等等妾。”说完环顾一圈并不见皇后,康宁帝缓缓闭上了眼睛,眼角一刻泪水滑了下来,手无力的瘫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