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朝祖现在也堪称“三朝老臣”了,对于他迭经政潮却仍能稳坐巡警局第一把交椅,很多人都是啧啧称奇。但用江朝祖自己的话说就是“安守本分、恪尽职守”,无论谁上位他都是秉承上司的命令办事,既不推诿也不过于积极,每次执行任务的时候总是不忘加上一句:“兄弟是按上峰的指令办事,您老勿怪”,于是对于这样一个认真、听话的乖宝宝自然也就很难让人产生起厌烦的感觉了。
这次也不例外,自从焦仲阳通知他尽快恢复京城的治安后,这位北平城里的“当方土地”,就积极配合着江晟阳统带入京的民军第一师,与他们划分片区分段警戒,很快就大致的恢复了京城的治安。
这天江朝祖才从“宗兄”江晟阳那边领取最新的指示回到衙门,就见手下一名叫娄大奎的巡长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只见他光着脑袋帽子不知丢在了哪里,身上衣服的扣子也被扯掉了几颗,最明显的是日渐丰腴的脸上,一个巴掌印子十分醒目的印在了上面。
这娄大奎也是时来运转,当日游骑兵进城他十分见机的军爷长军爷短的叫着,并且还主动跑前跑后的端茶递水,这就让那群老兵痞很是受用了,事后传到江朝祖的耳中,这就是巡警局支持“行政会议”的明证了,加上之前他是受了肃政署的“迫害”才被贬做了城门老军,于是一个忍辱偷生等待时机推翻伪皇的“标杆”就被立了起来,娄大奎也吃到了这一波的红利,升职成了一名巡长。
自从升官后老婆的态度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娄大奎的家庭地位如火箭般的蹿升起来,每日里的饭菜也有了荤腥,老婆说话也轻声细语了起来,以至于他在家中愈发的豪横了。
人就是这样事业、家庭双得意,难免就会被人敲打敲打了,今日他带着巡查小队才走到德胜门,就看到迎面走来了一群人,为首的竟是礼王赵建良的嫡孙赵厚安。
自从李洛德起事后江宁军校也就星散了,赵厚安在当日企图阻止却被捆起来扔进了地下室,待李洛德等人离开后他也被人救出,但觉得身为皇室受此屈辱,江宁是无论如何待不下去了,于是搭乘着京浦路最后一班火车北上回了京城。
回京后本想进肃政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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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一份差事,结果赵厚武嫌他眼高手低直接就被拒之门外了,无奈之下转投了赵进的兵部。瑞王当政期间赵厚安一直无所建树,所以也就默默无闻的混着日子,后来胡宗宪等人趁瑞王病重夺宫起事,虽也整肃了一些亲贵,但像他这种货色却是没人搭理的。
这下可把赵厚安气到了,堂堂大宋的皇室宗亲顺位继承人中排名也是颇为靠前的好不啦,居然就这么被人忽略掉了,真真是叔能忍婶子就不能忍了。别人对他不加理会但挡不住他想自己刷存在感啊,于是他到处鼓动拉拢志同道合之辈,预备将北苑兵营中的龙骑兵放出,然后大家直闯皇宫将当日游骑兵夺宫的经过重新复盘一遍。
功夫不负有心人,赵厚安做惯了讲师口才自不会差的,加之他的计划看上去还真的很像那么回事,在他的蛊惑下竟还真有一些宗室动了心,眼见机会成熟赵厚武“登高一呼”约定就在今天大家直闯军营,将龙骑兵团的战士们解救出来。
“站住、站住,嘿,干什么的啊,知道这儿是什么地儿不,敢乱闯...”,显然娄大奎这套说辞是讲惯了的,虽然知道对面的是天潢贵胄,但仍是嘴比脑子快的将这套职业话术给秃噜了出来。这倒不是他得了失心疯,而是京城正处于戒严期间,像赵厚安这种身份敏感之人前呼后拥呼啸而过,娄大奎是必须要过问的。
“认识我不?”,赵厚安见一名小小的巡警居然趾高气扬的拦住自己的去路,便没好气的打断了正在逼逼的娄大奎,随口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