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落之下,岑王摔着残部,逼退进入山,藏匿于深山老林,最后,岑王被兵斩杀于深山之中。
从此,这一座浩渺大山,犹若原始森林,便被称之为“岑王老山。”
风水大师师徒二人为感怀梁大先生祖上相助之恩,留下一卷密宗,全是风水玄学、堪舆相术、法术道法之类的。
梁大先生祖上由此沿袭了风水大师传承的密宗,已然将其精髓学为己用。梁氏一脉,代代相传,皆是风水玄学大师,占卜相命,远近闻名。
一直沿袭传承到了梁大先生这一代,而梁大先生早些年考取秀才,后继承祖上风水玄学、堪舆地理、占卜相命之术。
这便是从岑王和风水大师的传说,到梁氏一脉大风水先生的由来。
虽然这个传说,流落于民间,无从考证,甚至凌峰县的县志都并未记载,但是在民间却是口口相传。
凌峰县城那个山脉之巅,那个石溶洞依旧被称之为“啸天洞”。
或许,当年那个传说,岑王斩断了真正的龙脉,尽管凌峰县一直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但在中国的版图上,倒也称不上风水宝地。
传说终归是传说,只是增添了梁大先生的传奇色彩。
张大蛮自小听着关于梁大先生的那些奇闻轶事,耳濡目染,让他对这位梁大先生充满了敬意,或者说,是梁大先生感到神秘。
譬如那些神乎其技的法术,那些风水宝地的堪舆,那些相命术数的令人叹为观止。
可是,张大蛮从未有机缘亲眼目睹,要是能亲眼见识一下所谓的“飞丧”,比斗法术,那就让人信服了。
…………
…………
晨曦,雨,淅沥沥,淅沥沥。
石窠村通往东柑村的山路,泥泞湿滑,雨点倾斜打在泥土上,冒起水花。
一辆中巴车停在东柑村的路口,簇拥着披着塑料胶纸戴着斗笠,或者撑着油纸伞,是送行的人。
今天是青石镇中学开学的日子,这一辆中巴车是附近石窠村、东柑村,西柑村唯一一辆运载客车,即便是下雨,几个村的学生以及父母,拥拥挤挤,担着行李,将行李塞满了中巴车的行李箱。
不多一会儿,载客19人的中巴车,已经满满当当,并且,只要有一个角落能够站人,都挤满了人。
说是载客19人,但在这样的偏远乡村,超载是常见的事儿。至少挤进来将近30人。
“坐好、抓稳了,准备开车咯!”司机在驾驶座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喧闹的车厢内,学生们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为了即将踏上新的求学路而欣喜。
那些送行的父母,一面照料着孩子,一面挤在车厢里,絮絮叨叨,攀谈起来。
“嘶嘶……”
中巴车吐着烟气,司机关上了门,启动了车子,准备启程。
“司机,麻烦,等一下!”
一个声音叫喊了一声,车窗外,一位学生背着简单的背包,后面跟着帮着提着行李的父亲。
“小蛮!”
挤坐在车厢内的李大海,惊喜的叫了一声,忙着喊,“司机,等一下、等一下,我小蛮来了。”
“杨耀宗,小蛮来了!”李大海难掩心中的喜悦,又是朝着旁边正叽叽喳喳地讲话的杨耀宗喊了一声。
杨耀宗回过神,看向车窗外,司机打开了车门,张小蛮挤进了车厢内,对着车窗外的父亲张大蛮,挥了挥手,“爸,您回去吧,我自个儿去就好了。”
张大蛮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叮嘱几句:“小蛮,去了学校,要认真读书,不要打架,不要违反学校纪律,记住咯!”
张小蛮咧嘴露出了笑容,此时,没有什么比他能继续上学,更令他兴奋,“老爹,你回去吧,我知道啦!”
张大蛮抖了抖身上的塑料胶纸,将斗笠拨了拨,能够将视线看见张小蛮。
张小蛮挤进车厢内,李大海、杨耀宗两人一拍座位,朝里挤了挤,留出一个屁股的位置,“小蛮,坐!挤挤!”
“李大海、杨耀宗,你俩约好一起去的?”
杨耀宗嘿嘿咧嘴笑道:“是啊,谁叫我们一个村的咧,都是去青石镇中学,这不一起有个伴,也没人敢欺负咱们。老大,你也忒不厚道了,一个假期,找你几次,你都说不读书了,怎么突然想通了?”
李大海也是同样的困惑,看着张小蛮。
张小蛮挤着坐下后,头仰靠在车靠背上,深吸一口气,幽幽地说道:“这人,有时,衰一点,不见得就是黑暗到底,关键的时候,有贵人相助。”
“贵人?”
杨耀宗、李大海两人瞪圆了眼睛,不解。
张小蛮已经陷入了沉思,回想起了昨天夜里。
整个暑假,张小蛮几乎是在一种沮丧消沉中度过,因为别的同学都准备着继续读书,而他只能在家里帮着下地里干农活。
七月流火,将他晒得黝黑发亮,除了下地里干活,就是放牛羊。
他放牛羊的时候,疯狂地看书,将家里那些珍藏的书,一本一本地翻看。
甚至看到眼睛都红肿,他还以为自己会瞎了呢。
母亲秦琳既是心疼又是责备地劝他,“小蛮,你就别那么看书了,会看瞎的。”
张小蛮心里清楚,只有让自己陶醉在书中,遨游在书海中,才能暂时忘记他不能继续上学读书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