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宇清怕扰了钓魚,所以无声无息地靠近。道仙并未回头,却知道他。
"这河里有魚吗?师父。"纪宇清不禁问。
"有。"
怎么没见师父钓到魚呢?"
"我不是钓魚。"
"哪钓什么?"
"钓人性。"道仙拉起钓杆。纪宇清看到线上没有钩,自然也没有饵。
"传说姜太公钓鱼还用缝衣针,师父什么也没有啊。"
"姜太公不是钓鱼,是钓人。我却是钓欲望。
纪宇清笑了,不是钓魚,却天天坐到河边装钓魚。姜太公钓人不也是欲念吗?师父钓欲望,这就奇了。他问:"师父,这欲望如何钓呢?"
道仙说:"钓魚就应该有钩孑鱼饵,如此能钓到魚。钓起一条,想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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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起小的,想着大的,这是欲望。我这样根本钓不到魚,明知钓不到却还要来,是把欲望钓没了。"
纪宇清想,师父是世外高人,他钓的是无欲,而无欲则强大,高人是这样炼出来的?但师父也有欲望啊,给我施功,救我性命。还说救能救之人,教可教之人,这也是一种欲望啊。转念一想,师父所为不是私欲,是救人性,是大善大爱。而我为义父报仇,和余剑岚的情爱并没有错,但却是一己之私,与师父那种博大差太远。
"师父,我们住所之处为何叫云端小舍?"纪宇清换了话题。
"云端即高处。人住在地上,若心灵有了高度,便能看清茫茫大地,芸芸众生。就能分辨人世善恶,灵魂的阴暗与光明。如你内心有着善和义的一面,能照亮他人。但也有恶与贪的一面,只不过有没有机会释放,或自我淡化克制了。所为小舍,即是小居所,又有大修炼。舍也即舍去,当然舍去该舍的。"
一个住所之地,却隐含了诸多道理,便心向住之问:"如何修炼呢?"
"我这钓鱼就是修炼,你没悟到?"
"看似无聊,却有玄机。"
"明白了,就要炼到那般境界才行。"
这无聊的钓魚是为了修炼无欲,纪宇清做不到。他想着余剑岚,想着死去的弟妹们,想着义父的养育之恩和灭门之仇,他岂能放下这情仇之欲!
道仙虽与纪宇清说活,但坐着的姿态不动如处子。纪宇清不说,他也不再问,然他洞察纪宇清此时的心思。
"师父,徒儿有一争不明白,当初给我功力之后,只感到神清气爽。到了后来危急时才逐渐发挥出来。可这功力只能自保,却胜不了对手,为何?"纪宇清心中有太多的不明白。
"这很简单,大凡人到了危急关头,都能激发出超常能量,我只是将你这种潜能充分激发。一旦危险过去,能量也就消失。我只因了你的品性,因了你的身体条件而为之。
"师父如一面明镜,把什么都照透了。"
"你这话发自内心,然不动听。只希望你舍小就大,舍私为众。"
"徒儿恐怕做不到。"
"知道你放不下,那就慢慢来。待到你了了心愿时会放下的,所渭明镜是要不断打磨的。"
"师父此话当真?"纪宇清唯一的心愿便是杀了朱亮祖。
道仙听了略为不悦,说:"方外之人,能打诳语?"说罢收起钓杆。
纪宇清哑口无言,太唐突了。师父仙风道骨,岂如常人说话?
道仙转身回去,纪宇清惭愧地跟在后边。
此时,余剑岚正在门口,见二人回来,叫了一声师父之后又施了一礼。
道仙看了看余剑岚说:"恢复得很好了,你俩商量随后要做的事。"说完回他的房间去了。
纪宇清和余剑岚也回到住处,余剑岚说:"刚才师父让我们商量以后之事,朱亮祖还要杀?"
"当然,旧仇新恨不报枉为人!况师父也说朱亮祖罪该死。"纪宇清说
"可龙雨和春兰他们不在了,我们二人能行吗?"
"师父说,我们杀不了朱亮祖。"
"那请师父帮我们啊。"
"师父不杀人。"
"师父不帮杀,朱亮祖怎会死。"
"我也不知道啊。"
"你不知可问师父呀。"
"是啊,师父一定知道,否则不会说朱亮祖该死。"
纪宇清来到道仙处,道仙似在打坐。纪宇清不能冒失,便站在一傍。
"商量好了?"道仙问。
"杀朱亮祖,报仇雪恨!"纪宇清毫不迟疑地回答。
"唉,"道仙叹了囗气说:"放不下仇恨是常情。事己至此,朱亮祖真不该活着,继续让其祸害。你要报仇可换一种方式。"
"只要师父打开徒儿被封的武功,徒儿一人去广州就行。"纪宇清听师父说过,若能出招,自巳便天下无敌手。
"可以恢复原状,但你仍然杀不了他。"
纪宇清愕然,既然朱亮袓该死,为何总杀不了他?"
望着纪宇清迷惘的眼神,道仙说:"这不仅是你的仇恨,你杀他只是-己之私。若是当今皇上杀他,那就为了天下。"
纪宇清更不明白,皇上怎会杀朱亮祖?他刚想问个清楚。道仙却摇了摇手说:"日后自见分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