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二王子别来无恙啊?”李大亮率先开了口,他是俘获这货的主将。瞧着灰头土脸的达芒延波结,幸灾乐祸的上下打量着他。
陈宇细细的前后看了看这达芒延波结,此人眼珠不住的骨溜溜打转,眼神里尽是阴狠与诡谲,显然不是什么善茬。
“哼,李将军就不要说什么风凉话了,你们唐人不过是想以我来要挟阿爸,就别这么一副假惺惺的样子了。”达芒延波结一脸不屑的说道。
陈宇没想到这吐谷浑的二王子居然还说的一口不太流利的大唐官话,心里倒也暗暗称奇。
“二王子大可不必如此,若不是你们勾结吐蕃,时不时的犯我边境,我大唐也不会此番出兵。”李靖眯着眼睛摸了摸胡子。
“卫公不必再言,吐蕃本就与我国相邻,来往颇繁,又有何之过?你们大唐此前像我们讨要白叠花,难道就不是横征暴敛了吗?”达芒延波结居然还有一副雄辩的口才,一时说的李靖倒也有点不好意思。
“这位吐谷浑的二王子,我看你是没摆正自己的位置是吗?你们是大唐的属国,是小弟,要有为大哥买单的觉悟,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横征暴敛了?”陈宇不动声色的开了口。
“你又是何人?黄口小儿竟然也来妄加评测?”达芒延波结不屑的看了一眼陈宇,瞧他年纪不过二十不到,心中充满了不忿。
陈宇呵呵一笑,双手一抱拳,
“不才陈宇陈子寰,大唐宁远将军,二王子大可去问问那格鲁尔,可认得老子?”
达芒延波结心下一惊,吐谷浑的情报虽然远不及大唐和吐蕃,但是也曾听说格鲁尔败北之事,难道眼前这小子竟然是击败格鲁尔的主将?
正当达芒延波结心里暗暗揣测的时候,一名将官进了营帐,见李靖就一躬身道,
“禀卫公,伏允差人前来与我军议和,请卫公定夺。”
李靖点点头,转头对着薛万彻说道,
“那就烦劳薛将军陪同老夫一起前去了。”
薛万彻一拱手,立马跟着李靖出了营帐,只留下李大亮和陈宇,看着眼前的达芒延波结像是在看二傻子一般。
“诶,某来问你,你说,你那伏允老爹,愿意用多少东西来换你的狗命?”陈宇笑眯眯的看了一眼被军士押着的达芒延波结。
“我吐谷浑虽是边陲小国,但人人勇武!我必不会让你们用我来要挟阿爸!”达芒延波结轻蔑的转过头去。
李大亮刚要发作,陈宇忙笑呵呵的拦下了他,顺手抽出自己的横刀,比划了两下,笑着开口道,
“二王子真乃人中豪杰,也罢,本侯就成全了你,你们的使者正和卫公在议和呢,老子这就让你以身殉国,也算对得起你方才这番壮志豪情。”
达芒延波结被军士押着,不住的挣扎,嘴里大叫着,
“你敢!我乃吐谷浑二王子,你竟然对我如此不敬!”
陈宇脸色一变,眼神也变得阴鸷起来,
“给你脸了是吗?二王子?便是你爹伏允来了,老子也不见得爱搭理他,今天老子给你上一课,做狗就要有做狗的觉悟,没事别特么对着主人乱吠!”说罢举起手中横刀,狠狠的就砍向达芒延波结!
李大亮大惊,刚要伸手拦住陈宇,陈宇手中的横刀已经落下,一道寒光霎时划过达芒延波结的面门,他惊的忙挣脱着后退,身边的军士也拉着他后退了一步,这才侥幸躲过了要害。
但是陈宇的横刀还是划开了达芒延波结的胸膛,留下一道浅浅的伤痕,没一会,鲜血就涌了出来。
“躲什么呀?刚才不是还很硬气的吗?吐谷浑的二王子就这点胆量?”陈宇狞笑着又举起手里的横刀。
达芒延波结脸色变得煞白,没想到陈宇在大营里就敢动手,嗫嚅着不敢说话,他原本就是欺善怕恶之辈,原以为大唐活捉于他也不过是打算用他换点好处,必不可能对他动手,没想到陈宇是个二愣子,一言不合就打算给他来个一刀切。
当下达芒延波结就在营帐里哇哇大叫,这会儿大唐官话都不说了,满口方言,陈宇和李大亮也听不懂他在叫啥,倒是前面和吐谷浑使者议和的李靖等人听见了。
“卫公,贵军把我二王子到底如何了?为何某听见二王子的惨叫?”那使者疑惑的看了看李靖,又不敢说的不客气。
李靖皱了皱眉头,这会儿他也不知道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李靖不动声色的摆了摆手道,
“贵使不必惊慌,老夫自然是以大唐的礼节来招待你们的二王子罢了,我大唐向来以德服人,想必是贵国的二王子不懂得我大唐的礼节这才惊慌失措。”
那使者翻了白眼,心想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我都听见二王子的惨叫了,你告诉我哪家的礼节还能让人叫的这么凄惨的。
那使者脸上却不能发作,只能是赔笑着拱手道,
“卫公所言甚是,吾王不愿两国刀兵相见,特命臣下前来议和,我吐谷浑愿以十万株白叠花为价,换取二王子平安无事,不知卫公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