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陈宇便起个大早,来到承天门前等候上朝,只见程咬金和尉迟恭早早的就到了,这俩老流氓,平时可是踩着点儿来打卡上班的,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小侄见过程伯伯,见过鄂国公。”陈宇忙上前客客气气的拱手。
“哈哈,陈小子今天也来上朝?看来圣人真是想对吐谷浑用兵了啊。”程咬金得意的抚须笑道。
“那是,咱们这些老货,此番且看谁能领兵出征了!”尉迟恭黑着一张脸但掩盖不住得色。
“你这黑厮,论军功哪比的了某,圣人必定点老夫为主帅!”程咬金鄙视的看了一眼尉迟恭的黑脸。
“程知节,你这老货好生不要脸皮,论军功你能比的了秦二哥?论才能你比的上卫公?”尉迟恭不服气的在一旁骂骂咧咧。
两个老流氓在一边吵吵闹闹,倒是后来的李靖、李勣等人一言不发,陈宇看了个明白,李二这次攻打吐谷浑的棉花争夺战,八成是把这些武将都召集了一遍,文臣那里就看今天朝会的了。
待承天门一开,百官按照品级纷纷列队上殿,李二今天一反常态的已经坐下等着群臣了。
“臣见过陛下。”文武百官纷纷躬身行礼。
首先出列的还是长孙无忌,老狐狸慢悠悠的一拱手,
“陛下,前些日子宫里种下的红薯已经发芽,剩余的大多也在皇庄,若是真能丰收,不出三年,我大唐将再无饿殍。”
李二满意的点点头,紧接着魏征又出列,大意就是春季到了,该修堤坝了,还有一系列民生问题,李二皱皱眉头,一一答应下来。
陈宇漫不经心的在人群中剥剥手指甲,看看天花板,历史上的贞观五年真的没啥记录可言,想来在原有的轨迹中应该是平淡且枯燥的一年。
待几个文官汇报的差不多了,程咬金作为李二陛下的头号狗腿子,大大咧咧的站了出来,
“陛下,老臣有事要奏。”
李二笑眯眯的点点头,挥手示意程咬金继续,
“陛下,此前蓝田县子陈宇,以白叠花为原料所制手套一副,足以证明此物能御寒,然吐谷浑盛产白叠花却拒不上供我大唐,居心叵测,老臣请陛下发兵,征讨吐谷浑举国所有的白叠花!”
李二摆摆手,刚要开口呢,魏征抢先一步跳了出来,黑着脸道,
“陛下,万万不可!征讨吐谷浑乃是劳民伤财,此前北伐颉利已然使得国库空虚,百姓疲惫不堪,若再兴刀兵,岂非置百姓于水火之中,陛下当修生养息,大力发展民生才是!”
李二陛下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虽然他早有准备魏征会这么说,但是心情总是不太美丽的。
幸好这时尉迟恭又出列了,
“陛下,老臣以为,吐谷浑国小势微,不足以对我大唐造成威胁,反是那吐蕃,三番五次挑衅我大唐边境,臣愿领兵十万,踏平吐蕃,回手再把吐谷浑的白叠花,尽数取来献给陛下!”
陈宇一听,得,这几个老流氓肯定是李二安排的托儿,却看见魏征毫不退缩的怼了回去,
“鄂国公此言差矣,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为之,吐蕃虽对我大唐不敬,然并未犯我边疆,实无出兵之理!”
陈宇暗暗点点头,老喷子魏征其实说的没错,古代打仗讲究个师出有名,打人家前得昭告天下为什么打他,要不然就算你是大唐那也是不占理的。
李勣平时不言不语的,这会儿站出来了,
“禀陛下,臣前日得到吐谷浑首领伏允处密报,吐谷浑欲联络吐蕃,犯我边境,陛下宜早作准备为是。”
陈宇私下里拍拍手,好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啧啧,没理由我就给你编个理由出来。
魏征也愣了,老喷子是不敢质疑大唐的情报系统的,李勣说的有模有样的不像是扯谎,但是仍旧硬着头皮躬身道,
“纵然吐谷浑有不臣之心,陛下也可囤兵于边境,以逸待劳,方为上策。”
接着几个武将你一言我一语的,态度表明了就是要和吐蕃开战,顺手把吐谷浑给灭了,魏征丝毫不肯退让,一张黑脸涨的通红,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李二脸上了。
李二不耐烦的摆摆手,示意几个老臣闭嘴,然后换了张笑脸,看向人群中后方的陈宇,
“子寰啊,来,你说说,此事如何为妥啊?”
陈宇正剥着手上的指甲呢,听见李二点自己名了,这会儿不能装傻,赶紧出列,露出一副悲愤的样子来,
“陛下,臣尚年幼,但也听过在那边关,吐蕃、突厥人所到之处,我大唐百姓尸横遍野,他们如何就下的去那狠手!我大唐国富民强,怎能见此哀像!臣制得焦炭,可炼精钢为刃,今献于陛下,为我大唐军士之铠甲与兵器锦上添花!”
李二大为满意,从张贵那儿拿出昨天陈宇送他的佩剑来,“呛~”的一声,宝剑龙吟出鞘,底下的几个武将都是识货的主儿,一个个眼睛瞪的老大,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老喷子魏征也被李二吓了一大跳,平时从没见过李二当庭拔剑的,这会儿也是唬的魏征不敢有丝毫举动。
李二把玩了几下佩剑,突然下手一劈,面前的案桌和昨天一样,干净利落的被劈掉了一个角,李二这是在学孙权怒砍桌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