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皇权更迭,宫里朝里都是忙碌了起来。
云夙音在九月底时就已经搬进了宫中,而君九渊除了上朝议政之外,其他时间几乎都陪着月份越来越大的云夙音,朝中众人也在这个时候才发现,这位新后已经有孕在身。
欢喜者有,觉得新皇皇位稳固,后继有人。
不甘者也有,觉得君九渊有了子嗣,这皇位越发稳固动摇不得。
君九渊一概不理,他以新君之名开始理政之后,比起庆云帝的揽权,却丝毫不在意权势集中,他将冯阁老,傅伯中,邱长恒等一众老臣提拔起来,大肆放权,将朝政之事交由他们处置,而他只需做最后决断就行。
同时,他未曾贬黜曾经亲近庆云帝的朝臣,反而知人善任,将每个人都放在了合适的位置,甚至还启用了慕容峥等人,原本因为庆云帝服食“金丹”之后搞得一塌糊涂的朝政开始渐渐恢复过来,甚至远比之前还要更加清明。
君九渊也不一味放权,他虽看似对下面的人宽容,可该有的雷霆手段却从未少过,对于那些野心勃勃不知分寸之人,他也从不留手,一旦查出轻则罢官重则流放斩首。
这场皇权更迭,京中死了不少人,可大多都是庆云帝在朝时的蠹虫,君九渊又提拔了一些新人,下旨明年初春加开恩科取士。
恩威并施之下,朝堂呈现欣欣向荣之势,君九渊也只用了短短两个月时间就收服了所有人,既让人敬他,又让人怕他,任何人提起新帝时都是满目崇敬却又不敢冒犯。
等到两个多月后正式举行登基仪式时,君九渊已经成了大晋名副其实的掌权之人。
十一月三十日,君九渊举行了登基大典,改名号为渊帝,年号天瑞,封云夙音为皇后,昭告天下六宫只皇后一人,与她同理天下政事。
君九渊大赦天下,又赐封朝臣。
慕容峥被封齐王,林严青等人得入内阁,除此之外朝中不少人也都多多少少官位有所晋升,而在这所有的人中,林家五爷林京烨那突然得到的显王之位,让所有人都在意料之外。
朝中上下对此议论纷纷,都觉奇怪,直到半个月后,林京烨与大月公主赫连如月定下婚约之时,所有人才以为自己知道了真相。
新帝这是想要跟巫族联姻,让林京烨迎娶巫族公主不至于身份太低,再加上林京烨是皇后娘家之人,所以才封了他一个显王,而这些猜测流露出去之后,险些没笑死了云夙音他们。
这日所有人都齐聚宫中时,云夙音拿着此事笑话林京烨:“如今这满朝上下,可都以为你林五爷是个吃软饭的,靠着阿月才拿了个显王之位。”
赫连霆他们哈哈大笑。
林京烨却是不以为意:“他们爱说就让他们说去。”
他能娶回他家小姑娘,又得了异姓王位,这满京城不知道多少人羡慕着,再说他总不能见一个人就冲上去跟人解释,我不是靠着我家小姑娘,我是宁氏商行管事之人,你们陛下是为着我手里的银子才封了我王位?
那不是解释,纯粹是脑子有问题。
“现在商行发展的很好,我也开始渐渐替陛下在各国铺路,北狄和周边一些小国已经有些察觉到不对劲了,这个时能低调就多低调些,否则我怕被人知道直接杀到大晋来。”
“不过是吃软饭而已,吃了就吃了,我不在乎。”
云夙音他们也知道这个道理,闻言纷纷笑谑了几句。
她肚子已经六个多月,腹部圆鼓鼓了起来,显得腰肢也跟着臃肿了起来,不过其他地方却没见长肉,依旧如之前纤细苗条。
云夙音被君九渊揽着腰身站在眼前那瞧着古怪的琉璃水瓮之前,对着赫连霆说道:“这借运的事情要怎么开始?”
赫连霆指了指那水翁说道:“我离开巫族的时候,圣巫将借运的阵法附在了我身上,这瓮中装的是圣殿封印之地的灵雾,以圣巫之血压制着,等一下我激活了阵法之后,你们二人各取一滴精血落在这瓮中就行。”
“这么简单?”云夙音惊讶。
赫连霆笑道:“那不然呢,要是太复杂了咱们也不会啊。”
圣巫要镇守封印之地片刻不能离开圣殿,这大晋国运只能靠着媒介抽取转“借”,圣巫自然选的是简单方便的办法来操作,他说道,“不过这东西你们得找人好生看守起来,别让外人碰触,里头封印之地的灵雾要是溢出的话,普通人招架不住。”
那些灵雾沾染了封印之地的狂躁,虽然不至于要人性命,可容易乱人神智,而且这水瓮也算是借运的“法器”之一,要是坏了就麻烦了。
君九渊闻言点点头:“好,我会将此处隔绝开来,命人严加看守。”
赫连霆站在那水瓮之前,掌心浸入那瓮体之中,就见他身上突然溢出一道灵光来,瓮中仿佛有雾气突然浮现出来,而里面原本属于圣巫的血顺着他指尖朝着他体内蔓延时,片刻间就激活了圣巫留在他体内的禁制。
君九渊和云夙音很清楚的感觉到周围灵力疯狂涌动,而赫连霆脸上则是快速苍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