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皇后的懿旨就下来了。饶是早有心里准备,但听到皇后懿旨中提到:公主与驸马感情破裂,无法挽回,故令二人和离。
罗霓还是忍不住晕倒了。岭南王府因为罗霓的晕倒一顿时鸡飞狗跳,连皇后的懿旨都顾不上接了。传旨之人见此情景,也懒得计较了,直接把懿旨塞给沈文,径直回去交差了。
看着手中的懿旨,沈文觉得像是做梦般,昨天还是说好白首不分离的夫妻,今天却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沈文无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究竟是后悔多一些还是解脱多一些。
醒来后的罗霓没有再给沈文任何考虑的机会,快速解决了吕绵。不顾严寒,派侍卫护送沈文和沈泳即刻回岭南,那速度连沈文想与两个女儿告别的时间都没留,只能带着遗憾匆匆上路。
经此一事,众人对岭南王府的态度又开始摸棱两可起来。本来以为保留岭南王府爵位是皇上还想重用沈家,结果没多久又来了一出明珠公主与驸马和离之事,谁不知驸马就是岭南王二公子啊。众人彻底看不透了皇上的心思了,果然圣心难测啊。
坐在饭桌上的孔老爷一家也在讨论此事,自从秋猎回来后,孔老爷开始慢慢把朝廷上的事情讲给孔凡之和如珍听。其实最开始孔老爷主要是想给孔凡之讲,但耐不住如珍的磨人功夫,索性都一起教导了。
“明珠公主和驸马平时看着关系挺好的,没想到就这样和离了,那天如珍回来说,我还不相信呢”莫氏率先抛出话题,夫妻感情的话题最能引起莫氏的共鸣。
孔老爷没有马上说话,而是看向孔凡之和如珍。现在都是这样,一件事情抛出来后,孔老爷都会先听孩子们对事情的理解和看法,他再分析。
孔凡之清清嗓子,有模有样的说了起来:“都说明珠公主是皇上皇后最宠爱的孩子,公主与驸马和离,肯定是得到皇上皇后同意的,加上之前沈默的事情,恐怕以后岭南王府就要从此离开权力核心了。”
如珍和孔凡之想的差不过,但她认为事情没那么简单:“此前,皇上因为岭南王沈雄之死,不再追究岭南王府的过错,我觉得皇上那是迫于无奈而为之的。现在出了驸马的事,皇上正好趁此机会给岭南王一个教训,也让众人无法拿前头的事说嘴。”
“对,你们分析得八九不离十。表面上只是公主与驸马感情出了问题要和离的事情,实则是皇上想借由此事提醒岭南王府,尚公主不是尚方宝剑,能给你的也能收回去。就如权力一样,皇上能给你统掌岭南的权力,也有收回的权力,端看你怎么做。这是借由和离一事在警告岭南王府暗生异心要付出的代价。”孔老爷补充道。
听出话里话,如珍问道:“父亲意思是,皇上确定杨寅和沈默之事都是岭南王府在背后一手操弄的。”
“是否真是岭南王府在背后筹谋所有还无从得知。但就目前掌握的情况看,杨寅夫人是岭南王太妃罗霓的亲妹妹,沈默又是他们的孩子,要说刺杀皇上的事情与岭南王府无关,很难让皇上信服。”孔老爷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