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刚派人回去通知市丞,那头后院传出了推嚷声,只见两三个人从酒坊里面推着美妇、小男孩和侍女三人,把他们推出来后,就径直走到闹事的人中去,显然他们都是一伙的。
刚刚去衙门送贴的侍女小婷,看到已经在门外的衙役,马上指着把他们推出来的人:“你们这些刁民,启禀官差老爷,我刚刚从后门回家,他们就尾随我闯进后院,还把我们给推到前头来。你们赶紧把他们给抓起来,他们这是擅闯民宅。”
在没的得到市丞的命令,衙役们不好做出任何处理,他们只能站在酒坊和闹事人的中间,维持两边的秩序,确保双方没有过激行为。
如珍在楼上看着看着,看出了点门道来。明明刚刚还叫嚷闹事的这伙人,知道衙役去叫人后,就安静了下来。如果说是怕了,应该是赶紧走人才对。但他们没走,而是很有策略的围着酒坊里的人,让他们走不了。他们这么做,更像是借着闹事引出那个衙役要去通知的人。
收到衙役回报的情况,市丞意识到事情可能有些严重,他也不敢擅自做主,赶紧派人去通知酒坊背后真正的东家。
岭南王妃来京时,不对,现在要改叫岭南王太妃了。当时因为情况还未明朗,为了避嫌,沈文一直没敢登门。现在皇上终于下结论,岭南王府没有因为沈默的事情受到太大的影响。
围着岭南王府的士兵撤走后,沈文第一时间上门探望太妃。此时的岭南王太妃罗霓一改人前可怜的模样,优雅的坐在堂上品茶。沈文端坐在下首,问出大家都想问的问题:“太妃,父皇真的......”。还没等沈文完全问出口,罗霓重重的放下茶杯,喝止道:“你都多大的人了,什么事该问什么事不该问都不懂吗。”
从小岭南王夫妇除了对沈默,对待他们其他几兄妹的管教都是非常严厉的。受此影响,只要太妃一皱眉,沈文就开始忐忑不安,他赶紧转移话题,问起太妃的身体状况,毕竟是冒着风雪严寒进京的。
沈文的孝顺罗霓是知道的,语气开始缓和起来。想起近期在京中听到的传闻:“我怎么听说,你和明珠公主闹和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文不在意的撇撇嘴:“都是皇后和明珠的妹妹宝珠在后面拾窜的,不就是以为我们家不行了,想给明珠再找一个良婿。放心母后,明珠对我死心塌地,不会听她们的。”
罗霓冷笑:“都说世人现实,连皇家也不例外。皇上都还没给我们岭南王府定罪,皇后就急不可耐要撇清关系了。”
虽说不满皇后的做法,但形势比人强,只能提醒自己的儿子:“对待明珠公主你要多上点心,在皇上的众多子女中,明珠公主的地位和得到的宠爱都是独一份的。要消除皇上对我们岭南王府的戒心,还需要明珠公主从中帮忙调和。你可不能因为已经和明珠公主生了两个孩子就觉得无所顾忌了。平时还是要好好哄着她,只有她的心向着我们,岭南王府就还有翻身的机会。”
听到这些,沈文其实是不耐烦的,因为家里人每次见他都会反复强调。这让他感觉他娶回来的不是妻子,是一尊需要随时随地要供着的佛。再加上明珠本身就不是一个好相与之人,脾气暴躁,把沈文管得死死的,沈文每天都活得跟个孙子似的。但再有不满也不能反抗,因为当年娶明珠公主,本来就是为了家族利益,为了这事当时王爷王妃是征求过他的意见的,他当时没有反对,现在就更不可能再反对了。
市丞派去的人,是去找沈文的,因为沈文不在公主府,等消息传到岭南王府时,已经过去了大半日。收到消息后,沈文顾不得多想,马上与罗霓告辞,快马加鞭赶往酒坊。
珍绵酒坊罗霓是知道的,来不及交待几句沈文就火急火燎的走了。不知道为什么,罗霓觉得一阵心慌,她默默祈祷起来,希望沈文那边没出什么大事,他们家可再经不起什么乱子了。
等沈文赶到酒坊时,因为僵持太久,虽有衙役中间拦着,双方还是发生了些肢体摩擦。可能动作太大,还是波及到了美妇和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