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仅存的紫金绶带大学士,恐怕也就是铃花大学士,心里还惦记着地心世界的大局。</P>
神光已经被个人的权力欲望冲昏的头脑。而铜椰跟多瞳,从他们沦陷在江跃手里的那一刻,就注定腰杆挺不直了。他们不是不想为地心世界谋利益,可立场上的摇摆,让他们很难像铃花这样无私。</P>
当然,这个局面铃花自己恐怕都想不到。</P>
铃花大学士意味深长地看着铜椰。在首席大学士九秀主政的时期,铜椰一时很收敛,很低调,近乎没有存在感。</P>
没想到,铜椰居然这么有性格,而且言辞犀利,思维敏捷,尤其是辩才,总能抓到对方的漏洞,简直是句句戳人心窝子。他也没有辱骂,甚至说话都不带脏字,可硬生生把神光给气得暴跳如雷,羞愤而走。</P>
看神光临走那一脸破防的样子,铃花也是无语。都这个时候了,神光这家伙居然还惦记着个人野心。在现如今的地心世界,就算让你神光如意算盘打响了,又能如何?</P>
现在的地心世界第一人,又有什么含金量?真能让五行学宫一跃成为三大学宫之首,能号令整个地心世界吗?</P>
简直是有些不知所谓了。</P>
铃花心事重重,又看了看还没退场的多瞳大学士。</P>
“铜椰,还得麻烦你,安置招待一下多瞳道友。我这边还有些事,须得优先处理一下。”</P>
“好的,多瞳道友交给我便是。”铜椰也没拒绝。</P>
多瞳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自然不肯轻易就离开,只得跟着铜椰暂时离开。想起铜椰跟泰坦学宫的旧账,多瞳多少还是有些膈应,心里想着,铜椰这家伙不会借机报复吧?</P>
铜椰似乎看出多瞳那点小心思,淡淡道:“别琢磨了,泰坦学宫跟我的恩怨,早就烟消云散。当初决定牺牲我的,也只是姜灵跟神机这些人,你多瞳阁下还做不了这个主。所以,我跟你个人没什么恩怨。”</P>
将多瞳安顿好了之后,铜椰虽然没搞什么个人恩怨,却也还没好到私人掏腰包请多瞳吃饭的程度。</P>
正准备离开时,多瞳却道:“铜椰道友,留步。”</P>
铜椰似笑非笑道:“怎么?你不会还想我请你喝酒吧?”</P>
多瞳陪笑道:“我请,找个酒馆,我陪铜椰道友喝几杯。就像你说的,我们个人之间没有恩怨。”</P>
铜椰蹙眉思忖了片刻,忽然诡异一笑:“也罢,那就喝几杯。”</P>
以铜椰如今在太一学宫的地位,要找一个清净不被打扰的酒馆,自然易如反掌。</P>
两人各怀心思,试探性地碰了几杯。</P>
多瞳沉不住气,开启话题:“铜椰,过去的事,我也懒得再提了。就你我两大学宫今时今日的状况,过去那些操作,现实已经证明都是愚蠢之极的。”</P>
“所以呢?”铜椰呵呵一笑。</P>
“所以,我代表泰坦学宫说一句,过去的恩怨,一笔勾销。从今以后,泰坦学宫也不会就你个人问题再有任何立场和任何行动。”</P>
这也算作是一种示好。</P>
铜椰点点头,对此也没有过于狂喜。就泰坦学宫现在的状况而言,也没能力再搞什么报复。他们压根就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P>
“多瞳道友,泰坦学宫过去有五个紫金绶带大学士,明白人却不多。你算是其中一个,这大概也是为什么你能活到现在的原因吧。”</P>
多瞳心里有些怪怪的。他并不喜欢铜椰这样的点评。毕竟铜椰过去是他们的属下,上下尊卑即便不存在了,可被过去的属下这么不客气地点评,多瞳难免有些膈应的。</P>
可现如今,在人家的地盘,多瞳还真强势不起来。</P>
铜椰笑呵呵道:“听到这些,想必你心里一定不痛快,觉得我铜椰狗一样的东西,也配点评你们紫金绶带大学士?”</P>
多瞳苦笑道:“你有你的观点,不过姜灵首席和神机道兄,很难说他们不是明白人吧?”</P>
“他们要是明白人,就不会横死,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死,死在什么人手里。”</P>
多瞳惊讶道:“神机道兄,不是你下的毒手吗?”</P>
“我?我区区一个学士,能干的掉堂堂神机大学士吗?那可是比首席姜灵也差不了多少的二号人物,连修罗这种没有脑子的狂悖之徒,都要忌惮他三分的人。”</P>
“所以,神机的死,跟你无关?”多瞳真是有些惊讶了,“他可是跟你一起离开泰坦学宫,然后消失不见的。所有线索都指向是你害死神机大学士。只不过学宫的结论是你应该有同党,是太一学宫这边的同党。”</P>
“所以啊,我说泰坦学宫没有几个明白人。我就这么跟你说吧,神机大学士压根就没离开学宫,他就死在学宫内。我只不过是一个卑微的见证者罢了。”</P>
多瞳脸色有些复杂起来了。</P>
“所以,到底是谁?太一学宫的哪一位?”</P>
“跟太一学宫有屁关系啊?我说你是明白人,看来有些高估你了。”铜椰有点不客气道。</P>
多瞳就跟喉咙被人扼住了似的,半晌说不出话来。</P>
“看来你终于是猜到了。”铜椰冷笑道。</P>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猜到什么?”多瞳有些心虚地反问。</P>
“心照不宣吧,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P>
多瞳如遭电击,眼神闪烁,呼吸也急促起来,盯着铜椰看了许久,脸色慢慢变得苦涩起来。</P>
自嘲地叹了一口气:“好吧,看来,你果然知道我。而我,似乎也知道你了。”</P>
“只是我万万想不到,竟然会是那么早?”</P>
“所以,多瞳你召集这次会晤,意义何在?你到底是想重建泰坦学宫,还是想跟地表世界再度开战?”</P>
多瞳苦涩道:“既然你我同病相怜,应该知道,我们哪还有资格跟地表世界开战?我所做的,只不过是因为内疚,不想地心世界就此沦陷,是因为对泰坦学宫,对地心世界的负疚而已。”</P>